ps：12左右还有一章。
“
君？”
“然，就像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国一般，以主为国君。”
若后世道德君子在此，肯定会跳起来说什么“此事亘古未闻，万万不可！”徐承却没有大惊小怪，他想了一会道：“早先徐国之内也有不少封君，若能顺利复国……”
他咬了咬牙，代徐国的复国势力给赵无恤答复：“迎来一位主，也不亦可乎……”
作为
受东夷和殷商文化影响的方国，徐国和大邑商一样，
们不仅仅是男
的婚姻配偶，她们更是邦国的封君、战将与臣僚。周代及其以后们“不言外”、“正位乎内”、“难养也”的卑下地位与商、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武丁的夫
好有自己的封地“庞”，还能在领地内征兵，宋、徐都差不多延续了这种
况。
何况比起扶持一位徐国公孙，徐承等更迫切的是让徐地脱离吴国统治，若能说动赵无恤攻吴，这代价是值得付出的。
以他想来，虽然说是让徐嬴为主，实际上她本更可能居于邺城，再派遣子嗣去徐国摄国。待百年之后，徐将变成赵氏之徐，俨然是如今鲁国的翻：现在鲁国也是赵氏的长子做“将军”，国势一样蒸蒸
上。
赵无恤知道徐承是徐国复国势力里的首脑，这些年不断有从徐地来投奔他，徐承也不敢自立一派，而是把其中有才
者统统推荐给赵无恤，有他定夺。如今见徐承爽快地答应下来，无恤心中暗暗
，此还分得清孰轻孰重，是个做大事的料。
“不过伐吴复徐国之事急不来，当在五到十年之后，陶丘到泗水的运河挖成后方能实现，汝可有耐心等？”
这次婚宴里，徐承和子贡碰过，
换过一些想法，所以陶丘的“菏水”计划徐承有所耳闻。
“臣才刚刚四十岁，等得起！南方河网纵横，主要依赖水战，等运河修成后，臣便能带着大野泽的水师一路南下，打回徐国去！”
赵无恤摇了摇：“菏水运河就算修成，也主要是运送徒卒和粮
的，我不认为在狭窄的河道里会打大的水战。不过到时候，你训练的舟师的确会有大用，不仅是在江河里，还有海上！”
……
秋高气爽的八月，莒国琅琊。
闻着腥咸的海风，耳边听着木材和绳索的嘎吱，船员的吆喝，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徐承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了徐国刚灭亡的时候。
徐君带着他们出城投降，还斩断长长的发，换成了吴的短椎髻。徐国公族被打散，各奔东西，他因为擅长水战，被安排进吴国舟师服务，正好是姑苏以北的濒海港
“朱方”。那里是大江的
海，吴国的大翼、小翼、突冒、楼船、桥船都在那儿制造，每到艳阳高照时，蔚蓝的水面上就会爬满了蜈蚣般的吴船。
琅琊也是海港，但与朱方又有所不同。
这个海港分为内外二港，外港更大，内港则被保护在大海的丘陵山崖之中，所以水波平静，能提供很好的停泊位。一堆渔船靠在码上，每天都会离港出海去捕捞鱼虾，亦或是潜水捞取珍珠，如今正值暮，他们满载而归，
糟糟地沿着鱼市泊着，正在卸它们打捞的鱼获。
对莒国而言，山与海象征着一切，海岸旁竖立着雕刻粗糙的石像，它们神肃穆，上沾着斑斑的海鸟粪便，这是用来镇海的石。每年六七月正是汛期，海上会刮起狂风，卷走渔船甚至是岸上的畜，所以会有隆重的祭海仪式，往年，莒子甚至会从国都亲自过来，然而今年却没到，因为不单是港，整个琅琊，暂时都不属于莒国了……
一年半前，赵无恤以无家可归的齐国国、高二氏之兵为先锋，突然攻莒国，让这个曾经的东夷大国一夜之间完成易帜。但赵氏没有公然占领莒国，只是让国、高二氏带着七八千驻扎在北面的介根，名其名曰为莒国守边，赵氏则强迫莒国将良港琅琊出，当然也不是强占，而是“租借”，一气租了99年……
所以这座海港现在
的是赵氏的旗帜，鱼市和码也是由赵氏僚吏管理。
如今徐承也被派到琅琊来了，赵无恤要求他在五到十年内，置办一支能在海上作战的舟师……
“你是水战行家，应当知道，在北方河流湖泊里训练出来的舟师真的能打过吴国水军么？”
徐承老老实实地说道：“不能，当年徐国河网纵横，臣的昆父兄弟也常年在水上谋生计，可一旦遇到在舟舸上如履平地的吴，便被打得大败。吴从出生起就在水边生活，对于乘舟的熟悉，就好比中原公子王孙驾车一般。”
“北在这方面根本没法和南相提并论，所以若让大野泽里的舟师南下，那不是打仗，而是送他们去死。故而想要练出更强大的舟师，需要的不是风平
静的内陆湖泊，而是更广阔的水域，大海！”
“假以时，水陆并进，赵军沿着运河光复徐国，而你则带着舟师沿海岸南下，兵临吴国腹地，不愁吴国不去王号，穿戴华夏衣冠降服！”
……
赵无恤的想法虽然很宏大，但对于海洋，赵氏的家臣食客们基本两眼一抹黑，连盗跖也不例外。唯独徐承过去也有过跟着吴船从海上攻击越的经历，还指挥过几场小小的海战，所以这个选非他莫属。
不过徐承来到琅琊一看，才知道自己其实是白手起家……
莒国战船寥寥，大野泽的船只又带不过来，所以只能依靠多山多松木的琅琊丘陵慢慢造，说不准未来十年都得待在这。
更何况他的敌，不仅强大，而且近在咫尺……
赵无恤在海上的假想敌不单是南方的吴国，还有北面的齐国。
虽然侥幸在大河和济水里依靠战术击败齐国舟师两次，但真正强大的齐国少海船队，赵氏还没领教过呢！
作为临危受命的唯一海船将领，徐承对齐国的船队的现状也有一定了解。齐国利用临海优势大兴渔盐之利，是诸侯中航海活动最为频繁和成熟的国家，还出现了一些固定的海港。
齐国的先君平公（齐景公）很喜欢在海边游玩，也被方术士所骗，曾派去拜访传说中的三仙山：瀛洲、方丈、蓬莱，虽然无果而终，但却也推动了齐国的航海业。
所以齐国海船穿梭于少海之上，从东莱的芝罘（烟台）为中转，北到燕国碣石，南到莒国琅邪已有了一条南北航线，保护这条航线的，就是少海舟师了，如今这支船队落陈氏手中，停泊在芝罘港。好在赵氏和陈、鲍并未开战，所以暂时不必担心他们会来琅琊。
但明眼都知道，赵齐之间绝不可能长期和平下去，从赵无恤对国、高二卿的布置，以及双方对河间地区的争执来看，战争只怕并不遥远，说不定在南伐吴国之前，徐承的新船队就得先和齐国打一场……
想到这，徐承就倍感压力，虽然赵无恤承诺，琅琊的晒盐、贡赋、商税所得都将用于造船和水军训练，工匠方面让他尽管开，弩砲等新发明也会第一时间运用到海船上，但他还是忧心忡忡。
别到时候伐齐伐吴，陆军势如劈竹，偏偏他的舟师一败涂地，那就不用想光复徐国，先投海自尽吧！
徐承不知道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上，十年之后吴国伐齐，正是他作为舟师主帅，从遥远的朱方起航，远征齐国，却在琅琊外海被齐国船队击败，那是中国第一场有载于史的海战……
“时不我待啊……”他叹了气，决定从招募水手，以及建造第一艘海上战船的龙骨开始做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