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言二娘,靠着她从旁照料,秦仲海饱暖之余,身体虽然好转,但心里反生痛苦,更是加倍憎恶自己的处境。尔后言二娘
义重,为自己放火烧店,秦仲海便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方子敬身上,谁知师父竟不知到何处云游去了,更不知他何时会回到此处。
秦仲海举手抚面,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脚下一软,已然跌坐堂下。
过了良久,言二娘等
不见秦仲海出来,迳自走
堂察看,只见秦仲海嘴教带愁,孤身坐在地下,众
看了一阵,不见方子敬的踪迹,言二娘低声问道:“尊师呢?他不在么?”她直把话说了两遍,秦仲海才嗯地一声,道:“他……他不在这儿。”
言二娘见他满面愁容,安慰道:“你别心急,咱们在这儿等上几
,说不定方先生会回来。”
言二娘原本已经洗手退隐,却又为了自己重出江湖,哪知现下却找不到方子敬的行踪,秦仲海叹了
气,不知该怎么回答,只缓缓爬起身来,便朝屋外走去。
言二娘转身望着秦仲海的背影,此时方值午后,山上起了大雾,已成灰蒙蒙的,秦仲海一
跛脚独行,望之极为凄凉,言二娘看在眼里,自是替他难过。她低声吩咐陶清等
:“你们守在这儿,我先过去陪着他。”
哈不二见她满脸柔
,想起大姊在河边亲吻秦仲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陶清怕他作怪,举起拳
,便往哈不二脑门捶下,颔首道:“也好,咱们便在这儿守着吧,说不定方大侠立时便到。”
言二娘跟在秦仲海背后,两
一前一后,在山巅上缓缓行走,言二娘虽然心里担忧,却不敢太过靠近。心中只想:“当年他武功何等高强,我连出十来招,全都给他轻易
去,现下他却连路也走不动了。秦将军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往后岁月要他怎么活?”心念于此,更想上前搀扶他,但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只好默默跟在后
。
两
定了一阵,忽见秦仲海坐在悬崖旁,身子一动也不动。言二娘怕他忽做傻事,一个想不开,竟往崖下一跳,忙奔了过去,挨着他坐下。
秦仲海看了她一眼,笑道:“
什么,怕我跳崖自尽么?”言二娘目露怜悯,柔声道:“我知道你天
坚强,不会做别这种傻事的,对不对?”
秦仲海放声大笑,他望着脚下的水雾,淡然道:“二娘,倘若你一辈子都是废
,却又背负了满身血仇,你待要如何?傻呼呼地活下去么?”秦仲海
气越是平淡,越是让
心惊,言二娘知道秦仲海已近发狂不远,她心念急转,霎时樱唇微张,腻声道:“搂住我。”
秦仲海原本满面萧索,听了这话,也不禁愣住了,他转
看着言二娘,茫然道:“你说什么?”
书二娘解开胸前的钮扣,沈声道:“你若是个男
,那便搂住我。”
秦仲海原本心灰意懒,此时天外飞来好的,登时“咦”了一声,摸了摸脑袋。言二娘扬起脸蛋儿,闭上了眼,只等他伸手来抱。
秦仲海见言二娘一动不动,一抹酥胸白腻饱满,从敞开的领
瞄去,直是若隐若现,煞是诱
。秦仲海心
怦怦直跳,他双肩虽然残废,但下半身好好的,又没给阉了,当下舔了舔嘴,嘿嘿
笑,伸出手去,搂住了香肩。
言二娘眺望远方,缓缓倒在秦仲海怀里,她原本凶狠泼辣,此时却满面柔
,秦仲海想起她在河边亲吻自己额
的模样:心里嘿嘿两声,以为言二娘暗恋自己,想到得意处,更把她的香肩紧了一紧。
山岚飘来,雾气弥漫,两
给裹在雾里,真有伸手不见五指之感。迷蒙之中,秦仲海心中更起
念:“逗地方烟雨蒙蒙,没
看得到咱们在
什么,嘿嘿,看老子更上层楼。”
虽说自己身子残废,但指的是挑水担重、握刀握剑那档事,至于香
的好事,便算手筋脚筋全给挑断了,自也做得来。秦仲海吞了
唾沫,偷眼望着四周,正想放大胆子
摸,匆听言二娘叹了
气,道:“秦将军,这二十年来,我始终东奔西走,四海为家,坚持不和朝廷妥协,你可知我……我为何忽然洗手退隐?”
秦仲海听她忽然开
,登时吓了一跳,忙把手缩了回去,
笑道:“你怕弟兄们一直流落江湖,想替他们安身立命,这才起意退隐?”
言二娘摇了摇
,轻声道:“不是这样的……其实……其实是因为我……”她满脸羞红,低叹
气,道:“我想和你在一块儿……”
秦仲海吃了一惊,过去两
只有一面之缘,言二娘便算花痴百倍,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份量,他只感莫名其妙,颤声道:“你说什么?”
言二娘幽幽地道:“还记得咱们在怒苍山脚大战一场么,那时咱俩打得好凶,后来却又蒙你解救
命,那时你解了我的衣衫,替我接骨,还劝我一起投效朝廷、我看你模样粗鲁,其实心里很善良,又很善解
意,当时我心里就……就有个念
,想和你一块儿走……”
秦仲海心下一醒,想起自己曾经触摸她的身子,当时言二娘哭得好凶,还急得昏晕过去,没想这
居然一直记得此事。言二娘脸上起了红晕,她低下
去,小声道:“那时
势不比现下,我带着兄弟流落江湖,你又是朝廷命宫,来
太大,我便算跟你走了,怕也没有好下场,弟兄们更不会答应……”她说着说,握住了秦仲海的手,微笑道:“天可怜见,让你离开了朝廷,又遇上了我。咱俩真个有缘,你说是么?”
秦仲海听了她的心事,忍不住张大了嘴,万没料到言二娘好端端的,居然会喜欢他这个满嘴污言秽语的大老粗?秦仲海
笑两声,道:“好姑娘,你……你这是寻我开心么?”
言二娘微微一笑,正要回话,忽听背后脚步声响,似有
过来了,言二娘脸上登时一红,急忙把身子坐直,就怕弟兄们见了自己的羞态。秦仲海虽是包赌包色的魔
,此时旁
过来,若给撞见了,不免也有些腼腆。忙直起身子,一动不动。
两
正感难为
,忽听背后那
朗声道:“前面这位朋友,可是昔
征北都督麾下,辽东游击秦仲海秦将军么?”
秦仲海听那
以旧
称谓叫唤自己,登时吃了一惊,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言二娘扶自己起来,他转身喝道:“朋友是谁?如何知道秦某来历?”
浓雾中走出一名僧
,这
白眉长须,容貌慈祥,言二娘与秦仲海对望一眼,都见到彼此眼中的纳闷,想来俱都不识这僧
。
那僧
合十微笑,道:“老衲白龙山止观和尚,奉九州剑王之命,特来迎接将军。”
秦仲海心下一凛,道:“这位大师认得家师?”那僧
颔首道:“多年故友,岂同寻常?”
秦仲海过去不曾见过止观,此刻听他自承是方子敬好友,却只眉
紧皱,不作应答。止观见他神色纳闷,似有不信之意,便解疑道:“秦将军切莫不信小僧之言。只因方大侠
在乌斯藏的扎布伦什寺,一时走不开,这才请我代他一行,前来迎接将军。”猛听方子敬
在乌斯藏,秦仲海与言二娘忍不住同声惊诧,道:“乌斯藏?”
乌斯藏,古称吐番,又称西藏,距四川马湖府千五百里,距兰州达五千余里。地势高,位中原西南。乌斯藏邻朵甘,乃是佛国胜地,民风纯朴,多僧侣,无城郭,至今犹向朝廷来贡,比之西域蒙古,只有更为神秘。
止观合十道:“方大侠已在乌斯藏等候将军,还请诸位及早动身,与我一同过去会合。”
陶清等
听闻说话声响,纷纷出来探看,待听说方子敬远在异邦,不由得满是诧异,一时议论纷纷。
言二娘定了定神,道:“方老师好端端的,为何会到后藏去?”
止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