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
要忙,你早去早回,也好替爹爹打。”杨肃观颔首道:“孩儿知道,请爹爹莫要挂心。”
杨远微微一笑,良久良久,终于缓缓起身,已要离开了。
杨肃观平素泰然自在,但处在父亲面前,却始终恭敬拘谨。他抢在父亲前
,推开了门,躬身等候。忽见杨远停脚下来,侧目笑道:“儿子啊,昨
爹爹在宫里见到一道机密奏章,你想知道详
么?”
杨肃观心下一凛,躬身道:“爹爹
护观儿,倘若您觉得孩儿该知,必会提。”他这话甚是厉害,既不开
相求,也不出言回拒,只把话推了回去。
杨远听了说话,登时微笑颔首,道:“这奏章是关于你的,你当然该知道。”
杨肃观虽然
明,此时也不禁微微一奇,他只是个五品官员,既非六部尚书,也非内阁学士,却不知这道奏章为何提到自己。当下只望着父亲,眼神中满是疑问。
杨肃观凑过
去,咬耳道:“孩子,你终于出
了。柳昂天上书朝廷,说自己病体沉重,不能任事。他一力荐保,要皇帝连升你一十二级,好让你代理征北大都督之位。”
杨肃观满脸愕然,霎时如同五雷轰,已是作声不得。
杨远望着
子,微笑道:“国家中枢,死生之地,半轻忽不得。你
后多加小心,爹爹会从旁边辅助你的。知道么?”
杨肃观没有正面回话,把
撇开了,躬身道:“爹爹慢走。”
※※※
极品大学士转身离开,反手掩上了门,房里只余五品郎中一
。
很静,听不到别的声响,当然也不会有
在旁窥伺。杨肃观倒了杯水,正要去饮,忽然间,他面上现出了愤慨,奋然将手上茶杯砸出,当啷一声大响,茶杯碰上墙壁,瓷屑纷飞,伴着无数水花,全数洒在地下。
杨肃观软瘫椅上,伸手掩住了脸面,状甚疲惫。
很寂寞的感觉,没
相信他……
阳光映来,斜照在挺直的鼻梁上。
影下的嘴角微微发抖,也许是悲伤,也许是怜悯,也许……也许那里还有别的心
,那是连他自己也看不到的颜色……
※※※
却说那夜大雨滂沱,秦仲海燃起狼烟,召集昔年弟兄归山,言二娘怕火势熄灭,本在一旁守护,哪知秦仲海居然趁着两
独处时光,在烽火下向她求婚。言二娘又羞又喜,胡
问之下,便也胡
答应了。
秦仲海是个痛快的
,自从坦白心事以来,便把言二娘当作
,从此再无顾忌。只是言二娘不比他这般爽直,平素兄弟们相处时还算镇定,但每逢两
独处时,言二娘总感别扭,每一醒起秦仲海将成自己夫婿,莫名间便生许多
儿羞态。要她过来,反倒退后,妄想亲嘴,耳光赏出,伸手欲搂娇躯,更见飞镖
来。真让
哭笑不得了。
※※※
自放起狼烟以来,
势已然险恶异常,朝廷兵马随时会杀上山来,但说不定旧
弟兄念在
份上,也会及时赶来助阵,秦仲海等
为表诚心,便
流驻守山脚,等候过往弟兄。
这
风和
丽,除项天寿留在山上外,其余诸
都到山脚等候兄弟。哈不二、陶清更准备了美酒佳肴,只是足足等了一个上午,仍没半个
影出现。
眼看午时将届,言二娘秀眉微撇,道:“真是怪了。守了几天,却还没
过来,难不成是烽火不够旺么?”秦仲海抬
往烽火台看去,但见火势扑天而起,势道雄烈,便在里许之外,也当清晰可见,他哈哈一笑,摇
道:“火
够旺,怕只怕是
义忘了。”
言二娘听他这么说,不禁微微一叹,倘若弟兄们真个薄
寡义,这番举事不免前功尽弃,等朝廷兵马打来,怕连这个总寨也守不住了。
正想间,忽听马蹄声响,哈不二惊喜不已,叫道:“谁说弟兄们薄
?你瞧,这会儿不是有
来了?”他满面欢容,便要往前迎去。陶清将他一把拉住,慌道:“不忙过去,说不定是朝廷兵马过来呢。”
哈不二闻言心惊,急忙停步,他提起脚跟眺望,只见远方烟尘弥漫,似有军马到来。慌忙再看,只见为首一
身着军服,腰悬直刀,果如陶清所料,真是朝廷的
马到了!
哈不二又惊又怕,忙道:“怎么办?大军杀来了,咱们要逃么?”言二娘哼了一声,抽出柳叶刀,立时便要上前杀
。秦仲海见他们举止无措,登时咳了一声,道:“大伙儿稍安勿躁,照朝廷用兵的规矩,这些
应是探子,只是过来察看
势的。且放他们过来,我一会儿有话要问。”
秦仲海出身柳门,自知朝廷如何用兵,言二娘等
给他叫住了,只得凝步不动,各自守在道旁。
过不多时,当先军官驾马行来,猛见一条大汉懒洋洋地坐在大石上,旁边还站着一名美
、几名怪
。众
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喝道:“你们这些
打哪来的?那烽火可是你们放的?”哈不二一心想出风
,当下跳了过去,学着秦仲海的模样,登时戟指叫骂:“你们几只狗子听好了!咱便是怒苍山的哈不二,早些夹着尾
滚,爷爷可以饶你们一命!”
耳听哈不二说得凶狠,众军士面面相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便你这只兔子,也敢称什么怒苍土匪?真个笑掉大牙了!”带
军官叹道:“真是荒唐了,咱们劳师动众,却遇着疯子,唉……可真闹笑话了。”
众
讪笑声中,哈不二自是惊怒
迸,只在那儿
大骂。
众军官本想察看
势,也好立些功劳,待见山脚只聚集三五只无名小卒,忍不住感到扫兴。想来这些无知妄
打听了怒苍山的名字,便也在那儿学
据山称反。带
军官白忙一场,只在咒骂不休,待见言二娘颇为貌美,想起上司
好色,便道:“好了,大家把这个
贼抓回去,总算能
差。”众
答应一声,各自驾马围拢。一名高大汉子叫道:“小娘皮!你叫什么名字啊!”
言二娘听他们言语轻薄,心下大怒欲狂,只想出手杀
,却听秦仲海沉声道:“二娘,你退下。”
言二娘听他语气带着杀气,心下一凛,知道秦仲海要亲自出面说话,便退到一旁守候。
秦仲海此时虽已造反,但他过去替朝廷征战多年,军中
面极熟,出手时多少留些香火之
,绝非见
就杀的狂徒。只是这帮军官调戏
,犯了忌讳,秦仲海看在眼里,已有下手杀害的念
。他拦在道上,沉声道:“你们是哪个卫所的,长官是谁?”
一名军官听他说话
气沉稳,好似也是朝廷的
,忍不住一惊,道:“你是谁?”
秦仲海面上杀气大盛,眯起了眼,冷冷地道:“你家长官没教过你么?与
说话须得下马,方不显得无礼!闭嘴、下马,然后通报名字上来。”
那军官听他说话
气,直如长官教训部属,忍不住怒道:“混蛋!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这般说话!”秦仲海嘿嘿冷笑,道:“想问我是谁,那便照老规矩。闭嘴,下马,然后自报姓名,否则你等调戏
,照军纪论,定斩不饶。”
此行军官足有三十来
,听秦仲海说得狂,又见对方仅五
,其中还有个
子,实在势孤力单之至,纷纷大笑起来,骂道:“这浑
哪里冒出来的?当真滑稽哪!”
言二娘忍耐不住,大怒道:“大胆!他便是昔年朝廷四品带刀统领、当今怒苍山主秦仲海,你们说话时可得小心!”
带
军官地位不到,怎知眼前这
便是当年柳昂天麾下的猛将秦仲海,他打了个哈欠,笑道:“什么怒苍山主?便这三五只不成材的孤魂野鬼,也敢称什么大王么?”众
闻言,再次大笑起来。言二娘又气又恨,取出了钢镖,立时便要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