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背书,但我爸爸每将藤条摆在桌上,我的脑筋就忽然灵光了,背得滚瓜烂熟。就是在这种
况下幽兰才是个好学生。
程远得戒食牛
一个月,那是松木师下的指令。上周,他带杜幽兰远至桃园去拜见松木师,想要解解厄运。
「要算啥米?」松木师眼眶
凹,眼珠一片惨白,就像多数
的命运一般。
他总是用耳朵面对他的客户,毫不在乎里
有没有耳屎,他是个瞎子。
「我最近很背,连出门踩到狗屎打牌都照输。我想解解运。」程远对着他耳朵说,心里却想︰「妈的,厄运若解不掉,当心老子咬下你耳朵来加菜。」
「你靠过来。」松木瞎子道。在他的助手协助下,一把掐住他臂膀,上下捏捏揉揉如马杀
般。松手后,他靠回座椅,眼皮无意义地眨呀眨的沉思了半晌。
「汝将不良于行,有牢狱之灾。」他一语吓坏对面
,仿佛是要报复他适才的胡思
想。
「大师……」程远站了起来,再也不敢想咬他耳朵之类荒唐事,紧张兮兮地问︰「求你解运。」
「禁食牛
,一个月。」大师开出了方子。
程远吃完绝未含一丝牛
的便当后,悄悄移身到到杜幽兰身畔,抚弄着她的长发。
「
什么?」她稍稍侧开身体。
「饱暖思
欲呀!」他嘻皮笑脸地探手去掏她
房︰「妈的,那瞎老
还真灵,你知道吗?前天我们才打完炮,按过去的经验,非大输不可,可是你猜怎么了,我竟然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现在,我再也不怕啦!」
幽兰没有躲避,任他压在沙发上。
7请吃饭的是个叫「唐老鸭」的中年汉子,带着他两个徒儿作陪,在东区旧社区一间露天的海鲜店里。
「假仙,许久没问候您啦!我先
一杯。」唐老鸭仰脖先灌了个饱。他叫的「假仙」,原来是程远的绰号。
「你才别假仙呢!」程远拍拍幽兰道︰「这是我老婆,明着讲没关系,她什么都知道。」
唐老鸭所谓的「问候」原来是暗语,意思是有事相求。
「嫂子是…」唐老鸭压低声音问身侧的程远。
「番婆啦!」他马上接
,之后也附他耳道︰「够劲呢!每天三回合,照三餐计算,老唐,你不妨也找一个,说不定功力大增呀!」
「去你的。」老唐给了他一拐子,然后端起酒杯,敬了幽兰,他的徒儿也跟进,一阵光(光左加酉)筹
错。
「老唐,话归正题吧!」他又压低声音︰「我还想早回家办事呢!」其实他是想回场子去,趁手风顺多捞几把。
「我最近有一批货,想快脱手,你赶紧弄几张「腿子」给我好不好?」老唐轻声道。
「要几张?」程远的舌
有些大了。
他伸出一只大
掌︰「五张罗!」
「没问题。」程远一拍胸脯︰「凭我们
,包在我身上,三天后
货。」
「老弟,三天不行啦!」唐老鸭有些焦急︰「这一批「
子」恐怕有问题,我得赶快
出去。烫手的山芋吶!两天行不行了?」
「我
,老唐,你真当我是监理所了吗?就算是监理所办行照,也得要承办时间的嘛!」
「我这是走后门嘛!」
「你啊!你要走后门,我就开后门让你走。不二价,双倍。」
「全由你。」唐老鸭一拍他肩膊︰「就这么说定了,来,假仙,多用菜。」
他们谈定之后,我赶紧翻查最新出版的「黑话大辞典」,好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腿子︰身份证、证件之意。江湖中
由于常走夜路,此为必备之物,不可或缺的,必要时伪造者可做为护身符。
子︰四
轿车之意。江湖中
一旦不幸跑路,此为重要
通工具,必要时可将就在其上过夜。
弄明白黑话的意思后,再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反覆推敲,我终于
解了他们的密码。
唐老鸭是某个窃车集团的大家长,最近他的徒弟窃得五辆赃车,其中有的很棘手,他亟欲脱手出去,因此找上了程远。
程远「假仙」的绰号绝非
得虚名,他是道上知名的伪造高手,不论是身份证、行照、驾照、证券、买卖契约乃至台大毕业证书,他都能以假
真,只是还没尝试过当地下中央银行董事长印新台币而已。
这一分析,你全搞懂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了吧!只要等程远伪造好行照,那些赃车就可以借尸还魂了。
程远手风转顺,又即将有一笔收
,真是春风得意时;一高兴,就感到光喝了一肚子酒,没装什么菜饭,现下腹中在咕噜咕噜抗议呢!他夹起唐老鸭敬在他碗中的一匙铁板牛柳,张
就大嚼起来。
真香啊,好烫喔!
好不容易咽下喉,他刚想夸赞老板的手艺,幽兰就靠过来硬生生地说︰「这是牛
。」
程远霎时变了脸色,看看碗、再看看那盘,霍然一
啐出来,站起身指着老唐骂道︰「我
你妈的老唐,竟敢给我吃牛
。」
老唐迷糊了,也看看那盘铁板牛柳,纳纳地问︰「你不是一向不忌
,什么都吃的吗?」
「
你妈,我…」
程远话没说完,猝然平空飞来一个玻璃杯,恰恰正中他后脑勺,顿时,一道暗红色的血
顺着他脖颈流下来,越流越快,越流越多,竟泄红了他的白色T恤一大片。
8那只杯子肯定不是高森砸的,否则你不是看小说而是看卡通了;因为,高森在台湾的南端,与程远相距四百余公里呢!
高森砸的那只杯子,就落在他的脚前,碎开了。他的大妹子高静楞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动作。
「大哥,你吓到我们了。」二妹高云悸悸地道。
「对不起。」高森顿了会方续道︰「我太激动了,我道歉。」
「姊姊不对,不该说那种话。」弟弟高豹持平地说。
「我哪有错?」高静一回过神来立即反驳道︰「我说马来幽默是
,完全是她不自
,关我什么事?」
原来还是为了远在北方不知下落的杜幽兰了。
阿兰在台北,几乎和同乡们断了音讯,传回故乡的说法有许多种版本︰说她嫁
生子的;说她被
包养的;更盛的说法是她从上班小姐又升级为
。
高静采信后者,自有她的道理。
「流言未必可信,姊姊应该道歉。」高豹仍然站在大哥这边。
「好,我道歉,但他也总该给
家颜如玉一个
代。妈妈说,爸爸这次不反对,那他就应该明媒正娶如玉,不然还跟
家那个,算什么?」高静直截了当批评哥哥。
「我跟她哪个?」哥哥还想装蒜的样子。
「别想赖,妈妈都说了,青年节的那天晚上,在柴房里…」
「大哥…」高云也
话︰「你跟如玉的事,她都告诉我了。」
「家里的意思,是怕你辜负
家。」弟弟解释道︰「所以才叫我们兄弟姊妹四个聚会,劝劝你。」
高森有些不高兴地回道︰「以前,我辜负了马来幽默,不是我愿意的,为什么没
出面说话?」
这会皆沉静不语了。高静率先离场,到后
拿来扫把,将玻璃碎片扫了个仔细,她担心读幼稚园的一双儿
回来,刺伤了脚。
这个没有父母参加的家庭会议,最后弄得只有在她家召开,非但损失了一个玻璃杯,更气
的是弄了一地碎片,还得自己来收拾,就因为她戳到了哥哥的痛处;她说杜幽兰是
有何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