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了。又看自己身上穿着的乃是
旧的农家
衣衫，惊惧惶恐，瘫倒在马车内。
又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仿佛老两
在吃午饭。等了许久，那老婆子进来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丢给她一碗水一个馒
。瞿三姑娘又饿又渴，旁的也顾不得了，先吃喝了再论。待她吃完，老婆子又捆起她来，出去驾马车跑开了。当晚，马车仿佛是进了城，又驶
一座小院子。老婆子便赶着瞿三姑娘下马车，关一间屋子。
瞿三姑娘心中
若观火：她这是被灌了哑药、卖与了
伢子。是谁做下的亦不必问了。乃伏在茅
炕上无声饮泣，如芙蓉垂露、柳叶滴雨，惜之无得见。
次
，老婆子领了个满黄牙的瘦子进来指着瞿三姑娘道：“喏，就是这个。货是好货，只可惜是个哑
，身子也了。”乃低声道，“就是她亲哥哥做的。”
那瘦子笑道：“这般模样儿，又是哑，难怪亲哥哥也耐不住。”乃上来捏着瞿三姑娘的下细瞧了瞧，啧啧道，“可惜了。若是个完璧，价钱可了不得。”
老婆子又道：“这丫还有一个好处。她与她哥哥那事儿让她嫂子知道了，乡下极泼辣，连夜跑去镇上买了包药下给她，故此她生不得孩子。她嫂子又将此事扯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了。本来她老子还指望将她嫁出去得些彩礼，此事一宣扬——不会下蛋的母
，模样再好有何用？没奈何，只得将她折价卖与我的一个上家。”她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殊不知，这等不会生孩子的更好。”
瘦子笑道：“下回有这种便宜捡，可别忘了告诉马爷！”
“好说好说！”老婆子道，“她老子姓腊，就是腊肠那个腊；她还有个名儿叫做香珠，在她们那一带是个颇为有名哑西施。”
瘦子道：“名儿倒是不错。”乃摸着瞿三姑娘的手道，“怎么乡下孩儿手这么好？连个茧子都没有，跟大户家的小姐似的。”瞿三姑娘两眼一亮！
谁知那老婆子道：“她可不就是像个小姐一般养着？在家里连针线都不沾手的。他老子就指着她能嫁到城里大户家呢。谁知白白养了十四年，让自己的儿子媳
给弄砸了，花在她身上多少心血眨眼打了水漂。我那上家说，刚手的时候可了不得，不是哭就是寻死，没奈何只得捆着她，她仍是闹，最后竟只得下药迷昏了方好些。谁知到了我手上倒是听话了许多，只管哭，倒是不寻死觅活了。”
瘦子道：“如此说来，想必心气骄傲，未必好驯服。”
老婆子笑道：“多烈的野马，到了马爷手上不都驯服了？何况是个哑。”
瘦子横了她一眼：“少说好听的。模样儿再好，哑就是哑，身子也了。”
“哎呦呦，马爷，这模样可是万里挑一啊！再说，马爷是替刘大买的，如此美儿还怕赏赐会少么……”
他二便讨价还价起来。瞿三姑娘悲从中来，泪珠子滚落洒满衣襟。那马爷说着说着忽然看呆了，老婆子喊了他好几声他才明白过来。不禁抚着后脑道：“妈呀，我都要忍不得了。”扭一瞧老婆子的脸便喝道，“你还想坐地起价不成？”
老婆子谄笑道：“实在是替上家卖她，我老婆子也不过是个拿抽的。”
马爷实在瞧上了她，不多时便议定价钱带走了。
到了马爷的住处，腊香珠已不啼哭了，只哀容满面看着马爷。马爷怜惜她，衣裳用具皆不亏待她，她便立时欢喜起来。马爷闻报连连点，笑道：“乡下没见过好东西。”又使教些礼仪并跳舞弹琵琶，告诉她学的好便有好饭食好衣裳。此学的极快且好，马爷听了又笑，“竟得了一宝！”
这一，马爷亲看了她跳舞并听了琵琶，
脆与她商议道：“香珠姑娘，如今只说你是我的老家的妹子，如何？”腊香珠狂喜，连连叩首。马爷哈哈大笑，连赞她“聪明无双”，弯腰搀她起来，道：“妹子无须多礼！”他遂下令，从今儿起，香珠姑娘姓马，家里上下都叫她做“小姐”。
又重新换了一套衣裳首饰，装扮出来竟是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样了。马爷击掌道：“我这妹子可了不得！”乃又请了花楼中的教习师傅来教她些风月之事。至于学得如何，马哥哥自然要亲验一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