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道：“既有了四个
，不如再拿副牌来打拖拉机。”
贾琮应了一声，起身往他自己屋里取牌去了。刘戍遂看着陈瑞锦道：“你不是他们家丫鬟。”
陈瑞锦托着腮帮子懒洋洋道：“我是啊。”
刘戍哼道：“哪有
才坐着主子去拿牌的。”
陈瑞锦随
道：“主子乐意，刘大爷管不着。”刘戍反倒不知该不该信了。
一时牌拿来了，几个接着打拖拉机。打了会子刘戍问道：“这玩意为何叫拖拉机？”
贾琮道：“对子可以一拖一串呗。”
刘戍道：“那叫拖拉牌便是了，‘机’字好生奇怪。”
贾琮道：“顺嘛。有一种机器叫做拖拉机，可拖拉着犁替牛马耕田，一台拖拉机抵十几
牛马呢。”
刘戍眼前一亮：“哪里有卖？”
贾琮摇：“是古书里写的，这会子一群西洋正在琢磨重新做出来，还没影子呢。”
刘戍泄了气：“合着还没东西呢。”过了片刻又道，“何时有了，周兄弟告诉我，我让我爹买去。”
贾琮道：“若有了，我必四处卖去。”乃笑道，“实不相瞒，那玩意就是我家请了在做。”
刘戍大喜：“果真？”
贾琮叹道：“实在也不知多少年能做出来，刘兄别高兴得太早。古书很残
了，能找到的线索不多。又没个诸葛亮，工匠也都只会依葫芦画瓢，有创造力的太少。故此我才来庐州的。若是寻常百姓——比如工匠之类的，也能有些学识，保不齐就能将那玩意早些做出来。得省下多少劳力！”
刘戍瞧着他道：“就知道你不寻常。你住哪儿？我回去寻些好工匠给你送去。”
贾琮愕然：“哈？刘兄，你这么大方？”
刘戍道：“你有古书，我帮着找工匠，做出拖拉机来你卖给我赚钱，我拿来替牛马犁地空出劳力来，不好么？”
贾琮“嗷”的吼了一声，上前握住刘戍的手：“刘兄，你简直是老天派来的同志啊！”
刘戍莫名道：“什么同志？”
贾琮道：“就是志同道合之意。各尽其职、分工合作，从来都是小弟的理想。刘兄，我周冀，”他张望一眼，走去小几旁倒了两杯茶拿过来，“以茶代酒，敬刘兄！”
刘戍不知他欢喜什么，接了茶，二一饮而尽。贾琮又使劲儿拍了拍家肩膀，亏得刘戍也是武将子弟，换个书生得让他拍跳起来。
那施黎敲了敲桌子：“你俩闹完了没？闹完了打牌。”他二“哦”了两声，坐回去打牌了。
也不知打了多久，在旁站木桩子的钟珩忽然说：“当断则断，我意已决。”
贾琮施黎同时拖着音喊：“哦”
刘戍问道：“他意决了什么？”
贾琮道：“管他什么呢，调主！”
刘戍瞧瞧钟珩瞧瞧牌，让对家陈瑞锦瞪了一眼：“专心打牌！”刘戍撇嘴，专心打牌。钟珩遂自己出去了。他正跨出门槛呢，陈瑞锦道，“那我会替你去探探。”
钟珩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默然片刻，低声说：“多谢。”遂抬步走了。出门时没洗去脸上的墨条子。
贾琮等四打扑克直打到
落，也没用晚饭，吃了一肚子点心。
夜后，陈瑞锦换上夜行衣独自潜圆通观，到了
冠的住处稍稍找了找，便寻到了一处显见与众不同的院落。遂闪去窗后点了窗户纸，只看了屋中的冠一眼就知道，此必是信真。待她身旁的侍下去了，便取出黑巾子掩面，拨开窗户飞身跃了进去。
冠一惊，才欲大喊，让陈瑞锦抢先一步掩住了。她低声道：“我受旧友钟珩之托来见信真仙姑。”冠一怔。她又问道，“想必你就是？”冠点点。
陈瑞锦遂放开她，让她整理了下道袍，挑着眉道：“仙姑可否同在下说实话。我知道仙姑是谁，怎么可能看得上钟珩？”
信真嫣然一笑：“我何尝看上他了？”
陈瑞锦一怔。
信真道：“钟珩是个重义之。既订了亲，那田氏无过，他决计不会悔婚的。”她顿了顿，“原本这事儿归在我大姐上，我赌咒发誓硬抢了来。钟珩既不肯悔婚，我便借机全真道躲着。”乃苦笑道，“小钟将军遇上我这无心的，总比遇上有心的好些。”
陈瑞锦吐了气，道：“也有理。”又问道，“怎么你们家竟这么看得起钟珩么？连你都舍得？”
“可不么。”信真淡淡的道，“他年少有为呗。”
“不说便罢。”陈瑞锦转身走了两步，道，“奉劝仙姑一句话。令祖父目光短浅；仙姑既脱了身，就莫要轻易回去了。”
信真笑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逃到此处，岂能回去？你随意编排点子什么哄过钟珩去即可。”
陈瑞锦点点：“我知道。”遂跃出窗外。
她并未离开，悄然伏在窗下。只听里信真长出了一气，念了声“无上天尊。”一时有侍进来服侍她洗漱。旁退去后，有低声问道：“姑娘，你真的当道姑么？”
信真笑道：“自然。从今往后我便脱身了。”
那道：“来若有了好亲事，岂不让大姑娘得了去？”
信真冷笑道：“好亲事？祖父是什么我岂能不知？既是钟珩拉不上、庐王的亲卫营便拉不上，杜得渠自然不能放过了；大姐十成十要嫁进杜家的。祖父这是替自己挖坑呢。庐王虽小，建安那夫家不是好惹的。再说还有一个范诚。莫以为他老实，老实不好对付。”乃拍了拍手，“横竖我躲出来了，今后堂堂正正管着学堂，他们再如何并不与我相
。”陈瑞锦点了点，悄然离去。
她回到客栈告诉贾琮：“那个叫信真的道姑是曾家二姑娘，借钟珩当梯子逃家呢。你明儿跟钟珩随便掰吧。”将方才所见所闻从说了一遍，转身回屋歇着了。
贾琮怔了半，摸着后脑勺：“我去写小说去得了，成只管瞎掰。有什么好掰的，事实胜于雄辩。”
次他寻到钟珩，陈瑞锦昨晚怎么跟他说的，他一字不漏全倒给了钟珩。末了两手一摊：“喏，就是这样。家困住家中无路可走，借你开了条道逃跑。”
钟珩呆了片刻，摇道：“我不信。她哄陈姑娘的。”
贾琮耸耸肩：“
信不信。”转身去寻钟威讨茶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