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纲道：“福建之地都是有主的。”
贾琮道：“东瀛之地既是各家王爷打下来的，论理也当归他们私房才是。”黄文纲愁上眉
。
偏这会子有个
子在外叫了一声，黄文纲喝道：“谁？”
只见一媳
子战战兢兢走了进来，叩道：“太太遣
才来问问可要留客
用饭。”
“你喊什么？”
那媳子垂道：“才险些绊了一跤。”黄文纲挥手道：“废物！快滚！”那媳子连太太要的话都没问到，退了出去。
黄文纲本来没打算请这些劫匪吃饭，偏黄太太既打发了来，也只得假意留他们的饭。不想贾琏立时说：“恭敬不如从命。”黄文纲愈发郁闷了。
一时贾琮出去小解，遇上黄文纲那个姓章的师爷。章师爷向他拱了拱手，道：“小冒昧，敢问一声贾先生，何以帮黄府的逃撒谎儿。”
贾琮怔了怔：“啊？”
章师爷道：“贾先生可认出方才那媳子没有？”
“谁？”贾琮茫然道，“哪个媳子？”
章师爷道：“方才太太派去问老爷可要预备酒席的那位，贾先生是见过的。”
“额……”贾琮抿了抿嘴道，“我没留神她什么模样。我见过么？黄家的媳子，我想想，我应该只见过一个。这个大嫂是不叫蔷薇？还是芙蓉？反正是个花的名字。只是模样儿我也不记得了。”
章师爷不眨眼的盯着他瞧，半晌才苦笑道：“贾先生说的是实话。也是，一个旁家的下罢了，何须记得她。”乃闭了闭眼，“这媳子是我的相好。”
贾琮嘴角抽了抽：“你的眼光可真不太好。”
章师爷道：“她从前皆好，偏自打上回跟老爷太太去了一趟承天府，便古怪了。我知道她的
子，不会硬诬一个素不相识的子是逃。”
贾琮想了想道：“站在她的角度，也确实挺难接受的。章师爷，倘若你有个朋友，打小比不上你、样样皆是你比他强。忽然有一天你发觉他走了大运，强出去你许多，你会如何？”
章师爷岂能不知其意？避开道：“这些与贾先生袒护逃何
。听闻那位杨教习是贾先生的朋友？贾先生谎报那逃身份、欺瞒朋友，岂是君子所为？”
贾琮耸肩道：“首先，我不是君子。其次，嗯……有去集市上买鞋子。卖鞋子的问他，这位老爷，想买什么样的鞋子？是红盒子装的、绿盒子装的、还是白盒子装的？”
章师爷莫名道：“既是买鞋子，与盒子的颜色何？”
“着哇！”贾琮拍手道，“买鞋子，与盒子的颜色无关，要紧的先是合不合脚，然后是样子款式喜不喜欢。既是娶媳，要紧的是能不能在一起过好
子、这个杨大哥喜不喜欢。与她的身世何？鞋盒子的颜色不显眼，换一个就是。身份嘛，杨大嫂纵当真想弄一个庐州曾椟侄的身份，我用不了两个月就能弄来，你信么？”
章师爷怔了怔，半晌才说：“杨教习若是看上了那子，烦劳贾先生帮他跟黄大要去何妨。”
贾琮懒懒的道：“有必要么？黄大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
章师爷忙说：“不告而取为窃，杨教习何苦背上如此恶名。”
贾琮假笑道：“章师爷，鼓励诸王出兵海外去抢劫的就是我。我的朋友，抢个算什么？”
章师爷又苦笑了片刻，喃喃道：“礼崩乐坏。”
贾琮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叔，礼崩乐坏是两千年前的事了，春秋战国早过了。规矩也是会改的，别忘了那一式七份的合约。你的相好若是想不通，就憋着吧。”他走了两步，忽然回过身来道，“有妒忌杨大嫂的功夫，不如自己努力奋斗下、超过她嘛。”
章师爷道：“你那位杨大嫂的运气，又岂是能有的？”
贾琮道：“怎么只提运气？她的刺绣不是真功夫？”
章师爷道：“绣技好的丫媳子，大户家多了去了。”
贾琮理直气壮的说：“谁让她们不逃跑？”又挤了挤眼低声怂恿道，“章师爷，得空不如劝劝黄大。与其跟天下大势作对，不如顺势而为。听闻章师爷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物，不过是科考时不留神污了卷罢了。你看家戴大，五十年后他的家族只怕不是其余家能比的，连黄家都比不了。现在还早，赶上这个趟子还来得及。”言罢，吹了声
哨，背着胳膊溜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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