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WANREN.话说施黎贾环二
猜出理国府与太皇太后之野心，默然许久，贾环尴尬的赞了声：“真敢玩啊！”
施黎道：“他明我暗，咱们若想玩玩倒也不是没法子。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贾环道：“龚老
自打去香港就没回来，都这么久了；柳湘莲那两下子在大内高手跟前白给。要不别玩了吧。”
施黎瞧了他会子，笑了：“你是不是以为神盾局只有五爷和我两个能打？”贾环怔了怔。神盾局乃从先刘登喜暗部收编而来的，内里多半是探子，能打的他委实只见过贾敘与施黎两个。施黎懒洋洋道，“罢了，此事你不用管了。”贾环也不是个勤快的。他说不用管，那就不管吧。
只是贾赦那封信该送去荣禧堂了，他遂命假扮信差从荣国府正门送了进去。贾政取信从看了一遍，犹自不敢相信，再从看数遍。顿时喜得泪如雨下：“我环儿要出息了！”赶忙让去喊贾环过来。
贾环正歪在梨香院的矮塌上候着呢，一壁吃点心一壁跟施黎闲聊。耳听外有小厮跌跌撞撞跑过来的脚步声，取帕子擦了擦手，一跃下地：“走了！我要跟我老子商议娶媳
去了！”
施黎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也要去寻商议正经事了。”遂也站起来从临街的院门出去了。
到外跳上马，施黎径直去了柳氏木材行。见着柳湘莲秦可卿两
子，先将柳家和太皇太后之事从说了一回。
秦可卿思忖了半
，道：“委实古怪。太皇太后连琮儿的亲事都不肯放过，环儿这事已送到她手上了，就这么白白的放过了？”
施黎苦笑道：“环哥儿既说他瞧上了一位公主、还拍了好几回马
，这事儿就不难猜。早年庐王来京，那不是他陪着玩儿的？故此太皇太后当已猜出建安公主来了。偏生她的当面连问都不问。哪有求天家赐婚不告诉家
方是谁的。”
秦可卿瞧了他一眼：“你猜是什么缘故？”
施黎道：“我猜是为了避嫌。”
秦可卿叹道：“我猜也是为了避嫌。”柳湘莲在旁咳嗽两声。秦可卿乃道，“政老爷向太皇太后求恩典，欲替环儿求娶建安公主。太皇太后答应了，且下了懿旨。依着政老爷的
子，此事不闹得满京城皆知岂能罢休？京里知道了，各家王爷的特使立时便会遣回国送信，眨眼天下都知道了。”
柳湘莲道：“与避嫌何
？”
秦可卿轻声道：“倘若建安公主忽然没了……”
柳湘莲吸了气。倘若建安公主忽然没了，贾政又把阵势闹得这么大，贾环不娶个公主郡主怕是他爹都不会答应。既然前这一位是太皇太后赐婚的、偏生那没福气，太皇太后自然也得帮他再求一位好媳了。前那个是公主，后这个不便越过她去，八成得选位郡主。至于选谁，就看太皇太后的高兴了。
秦可卿问道：“环哥儿没想到这一节？”
“他心里隐约有疑，只是不曾想得这么明白。”施黎道，“故此他只写了封急信送去庐国。我另添了封信，让钟家叔侄俩严加防范。我今儿来与柳二哥柳二嫂商议，此事得瞒着环儿。”
柳湘莲皱眉道：“瞒着他作甚？家要杀他媳呢。”
施黎道：“太皇太后这几年不能死。我要留着她多卖些爵、败尽司徒家的威仪。”
柳湘莲摇：“这么大的事儿还是让环儿知道的好。纵然这会子不知道，万一今后知道了呢？”
施黎耸肩道：“他又不是贾琮，子没那么躁。”
柳湘莲哼了一声，道：“既要瞒着他，你只与庐州的商议便好，越连我们两子一并瞒着岂不净？”
“倘若此事没惊着建安公主还罢了；若惊着了……”施黎道，“我想烦劳柳二嫂子走一趟庐州，见一见公主。”他苦笑道，“请公主她自己也遮掩着些那事。”
柳湘莲皱眉道：“莫要拉我们夫妻下水。”
施黎才要说话，秦可卿先开道：“也好，我有子不曾出京了。”施黎拱手相谢。
柳湘莲眉都拧成绳子了，半晌才说：“难道他们不卖爵，司徒家就还有威仪么？”
施黎轻笑道：“五爷上回走时叮嘱我，后数年他大约要难得回京了，遇见不得已之事可以瞒着环哥儿。龚老爷子走时也特特叮嘱我，遇见不好办的或是自己拿主意、或是同穆老爷子说，不用与环哥儿商议。其实有些事五爷直与龚老爷子商议去了，也不曾告诉琮哥儿。”
秦可卿眉一动：“不会是陈丫的事吧，琮儿知道了会拆了天的。”
“不是，别的事。”施黎道，“琮哥儿环哥儿子都过得极顺，有时候做事太轻，或是义气用事，又不肯欠
。五爷和龚老爷子都是当细作目的，年岁也大，比他们明白轻重。司徒家的江山不曾经历昏君败国，乃是从盛世直接分封的，民心极稳。想动摇根基，每一件都不能放松。卖爵之事最伤士大夫之心。例如苏铮先生。”苏铮之子在荆州任知府，自打京中大
以来一直想接他老子过去，苏老一直不肯。直至太皇太后开始卖爵，心思方动摇了。“如今那些还在梦中不肯醒的士大夫都盼着太皇太后幡然悔悟，或是司徒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之灵震怒、收了她去。”
柳湘莲道：“纵然太皇太后没了，小圣一样会卖爵的。他还不是流，没法子推脱。”
施黎道：“太皇太后是流，偏她也是先帝亲自册立的皇后；小圣姓司徒，却乃逆贼方雄所立。他二身份互补且都得了卖爵的钱，一个都不能少。士大夫终究为朝廷基石。再有，咱们不动她，她迟早自己作死。在燕王跟前她不过是只蝼蚁。”
柳湘莲又默然许久，终于站起来道：“我不管便是。”乃甩袖子往外走。
秦可卿歉然一笑：“他就是这么个子。”
施黎微笑道：“我知道。冷二郎素爽侠，不拘细事。纵然做了十几年山匪，本不改。”
秦可卿道：“施小爷，你烦我去庐州总不会只为了建安公主吧。那点子事随意寻个皆可。”
施黎拱手道：“我就知道，能瞒得住柳二哥，却瞒不住柳二嫂。还想请柳二嫂演一出戏。”秦可卿挑了挑眉。施黎低声道，“聪明想事多。柳二嫂比起旁来有两个天然的好处。其一，气度出众；其二，丈夫姓柳。”
秦可卿皱了皱眉，半晌才说：“我仍不明白你的意思。”
施黎叹道：“说起来，此事乃是他们南边的不周全。那柳鹄说柳家柳可信那一支与理国府柳可立那一支早断了往来，他们就信了。龚鲲仿柳鹄给太皇太后的信里写的是他要撂挑子。到了西洋，海阔天空自由自在，不再愿意替太皇太后做事了。太皇太后未必肯信。若不信，只怕要疑心那书信的真假；若是信了，便会另派去西洋。只是事儿来得太急，她又是后宫流。宫中之行事谨慎，不会轻易做决断。我听环哥儿说闲话，多年前曾有谣言，说柳二嫂你是义忠亲王遗孤。”
秦可卿道：“我也听过，那是胡扯。”
施黎笑道：“虽是胡扯，怎么就不胡扯旁呢？义忠亲王做了多少年的太子，能从大内拐走些物倒不奇怪。刘登喜不也替太上皇拐了许多走？那会子朝廷查义忠亲王余党查得极紧，能不声不响救出个郡主绝非寻常可为。巧的是柳二哥也姓柳。”
秦可卿终于大略猜着他想做什么了，苦笑道：“姓柳的家多了去了。”
施黎道：“故此我才说，聪明最容易多想，因为他们从不信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