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大家还不知道另一个嫌疑
是谁，但是目前至少达成一致，就是夏明帝
毙的前一天晚上，宫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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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足以说明，第二天夏明帝毙，不一定是因为吃了盛七爷的药直接导致的。
而盛思颜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要找出这些证不可靠的地方，证明他们的证词有假，或者，他们根本算不上证。
这个更简单。
盛思颜先前就听阮同说过，他们那一晚上睡得格外熟，甚至要到第二天盛七爷进宫了，才叫醒他。
“王大所言极是。”盛思颜转
微微躬身，“就算我们知道那天晚上有一个进了宫，我们也不能证明先帝第二天毙跟我爹没有关系。但是我要指出的是，这些证……”她往阮同，还有所有被带到大理寺的宫
和内侍脸上一一看了过去，“他们那天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问他们有什么理由能作为本案的证？”
阮同被盛思颜的眼光看得一哆嗦，忙往后缩了缩，极力想缩到不起眼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王之全垂眸看了看卷宗，道：“这些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但是他们看见第二天盛七给先帝喂药的时候发生的事。”
盛思颜摇摇，“这些一天晚上玩忽职守，第二天出了事，自然要把一切责任往别身上推。我爹就是最好的靶子。所以于于理，他们都不能算作是证，而应该也是嫌疑的共谋才对！”
王之全听了盛思颜的话，脸上微微露出笑意。他想，这个姑娘，真应该是他儿的亲生儿才对。
这说话的气度，想问题的角度，都跟他儿做姑娘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然，也许是因为这个姑娘，是他儿从小养大的。
教养得当，才有这样的相似。
真是可惜了……
“你说得有理。这些，当做证确实有些牵强。而且，他们晚上是不是因为睡得太死，所以不知道有没有外进了寝宫，也确实有疑问。就像你说的，如果有做内应，那么这个内应，就在这些当中。”王之全说着，威严地扫了那些宫和内侍一眼。
盛思颜垂下眼眸，不太赞同王之全的这个看法。在她看来，那个做“内应”的，根本就不会是普通的宫内侍。因为首先要放那进来，需要打通的关节不是一处两处。面前这些品级的宫内侍，还没有那能力……
这些宫内侍顿时身子颤抖如筛糠，瘫软在地上，堂上响起一片喊冤之声。
盛思颜叹
气，摇转过身，让盛宁柏把他们带出来的小包袱拿过来，放到堂前的条案上，自己走过去，开始一一打开她带来的小包袱，不去理会那些宫内侍的哭喊之声。
王之全在堂上敲了一下惊堂木，吩咐道：“将这些正式收监。”顿了顿，“他们不再是证，而是嫌疑的共谋犯。”说着，又对他们道：“你们下去之后，可以仔细想想，那天晚上，有没有谁行为怪异的。你们想起来了，可以单独跟狱监说。”
这是鼓励他们互相告密了。
这其中肯定有为了自己脱罪，要捏造一些事实。
但是因为多，两相对照之下，很容易会揭穿那些捏造的事实，所以被诬陷的可能
很小。
这些被衙差带到一旁，堂上顿时清静许多。
盛思颜的第二个目的，找出证不可靠的地方，证明他们的证词有假，就算是达到了。
最后，就是她要达到的第三个目的，便是找出物证的可疑之处。
她要直截了当，对盛七爷“弑君”的证据进行揭露，证明这个证据不能证明盛七爷“弑君”，却能证明另外有
手陷害！
“王大，我想问问，您有没有先帝那天吐出来的那些秽物？”盛思颜知道，这些东西应该是最重要的物证，王之全这种办案子办老了的，肯定是不会漏过这些最重要的东西。
王之全果然，吩咐道：“将证物呈上来。”
几个衙差将他们搜集到的夏明帝呕吐出来的秽物，和被他吐脏了的被褥、衣袍、器皿，都一一摆了上来。
盛思颜指着那些东西问道：“这些确实是先帝吃了我爹的药之后，吐出来的？”
王之全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您能不能确认一下？”
太子沉着脸走上前，随意看了看，用手捂住鼻子，道：“就是这个味儿。那天孤带着去见皇祖母，结果听说父皇不好了，等孤冲进去的时候，父皇已经吐得浑身是黑血，还有这
极难闻的味儿……”
盛思颜，“那就是了。”她拿出一根小木棍，在那些秽物里扒拉着，给大家一一讲解。
“……我爹的药里，有
姜、郁金、高良姜、
果、豆蔻，这些药物的气味辛辣。听那些刚才说，先帝是喝了几药，马上就吐了出来，那药在胃里只打了个转，它的气味应该没有变。但是各位可以闻一闻王大收集来的秽物，根本就没有辛辣的味道，一都没有。有的只有恶臭酸馊。”盛思颜说完，站到一旁，看向三位国公爷。
周老爷子先走了过来，在条案前默默看了一圈。
紧接着，吴老爷子和郑老爷子也走过来，绕着条案走了一圈，默默。
这就是认同了盛思颜的话。
“我想大家都明白了，我的问题就是，为何我爹的药，马上被先帝吐了出来，气味就变了？我们姑且不论是不是我爹的药导致先帝吐血，我们只说为什么这药物的气味只过了短短的时候，就变了气味了？”盛思颜提出自己关于物证的第一个疑问。
王之全不是大夫，他叫了大理寺一个懂药理的堂官过来分析。
那堂官道：“这种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盛七爷那一天突然换了药。另一种是，这药失效了。”
盛思颜很想翻白眼，她强行忍住，淡淡地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药跟别的药混在一起，发生了反应，所以救命的药，成了剧毒之药。”
堂上的都是一怔。
王之全咳嗽一声，“盛大姑娘，能否说得详细些？我们都不懂医……”
盛思颜将自己在家做的实验呈给王之全看，“王大，我昨晚在家试了试。我把同样的药，喂给我家的兔子吃，然后马上让它吐出来。”揭开一个瓶盖，她指着一小块黑黢黢的东西给大家看，一辛辣的气味马上传了出来。
盖上那瓶盖，她又揭开另一个瓶盖，道：“这也是同样的药，不过是我吃的。我吃了之后，马上用催吐法吐了出来。”这个瓶子里，也传出同样辛辣的气味，跟那兔子吐出来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是说，无论是兔子，还是，吃了我爹的那种药，如果马上吐出来的话，都应该有辛辣的气味，但是先帝那里就没有。”盛思颜开始总结陈词。
“那位堂官大有可能是我爹突然换了药，还有可能是那药失效了，这两种其实都不可能。我爹不可能换药，更不可能是药失效了。因为有一件事，大家可能都还不知道，就是先帝的病，其实已经快被我爹治好了。但是有一味药超过我爹的估计，已经用光了，为了让先帝尽快恢复，我爹求了周小将军帮他去西北多去取一些那种特殊的药材过来。”
盛思颜终于把这个最重要的消息说了出来。当然，这也是王氏告诉她的。
“很明显，先帝毙的真正原因，应该是一天晚上，有给先帝吃了一种药物。那种药物，跟我爹经常给先帝吃的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