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冰着，僵硬着不能动。
程皓眼光扫到他，也愣了愣。
“林寒？”
见林寒呆若木
，他也面露尴尬之色，走过去掩饰地抓住男
肩膀，咳了一声：“你怎么过来了？”
林寒脑子里一团
，连话也忘了该怎么说，盯着程皓，含糊地从喉咙里咕噜两声，没来得及克制，眼泪就没骨气地掉了出来。
程皓生怕在这里闹起来太难看，忙硬搂着他肩膀，挤过群，把他带出门去，找了个没什么看得见的昏暗角落站着。
林寒被他拉着，弄得像只老鼠一般躲躲藏藏站在黑暗里。
胸
堵着，呼吸困难，眼睛已经模糊了。他想自己应该揍程皓两拳，或者哪怕打个耳光也好，可是现在最强烈的感觉并不是愤怒，他觉得困惑又惊惶。
“唉，别哭了，”程皓替他擦了两把脸，抓着他胳膊，“你听我说。”
林寒肩膀发抖地，也不闹，认真听他说。
“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程皓有点难以启齿，摸出烟来熟练地点了一根。
林寒以前很喜欢看他这个动作，觉得帅气又神秘，现在看他在烟雾后的脸，遥远又暧昧不清。
“但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你想的好像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程皓看着他，“我们上过床，但这个不代表什么。”
林寒顾不得满脸眼泪鼻涕，惊讶的红着眼睛抬
看着他：“你、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做那种事的吗？”
“我是喜欢你。”程皓有点烦躁，“但我喜欢的还有很多，喜欢我的也很多。我不可能只跟你一个来往。”
“……”
“并不代表什么，你不也是这么觉得吗？你召的那个男，没这么告诉过你么？”
林寒肿着眼睛摇摇。
“这么说吧，上床这种事
，本来就是让开心放松的。为了快乐大家才做，如果变成羁绊，那不就很没意思了吗？”
林寒怎么也想不明白，僵僵站着，哽了半天才能颤抖地发出声音：“那、那我跟你算什么呢？”
程皓沉默了一下：“我们一直是朋友啊。”
林寒眼里都是泪水，站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
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好了，世界上没有那么简单的事，不是做，两个就算在一起。
程皓明明什么承诺部没给过他，他竟然自作多得这么厉害。
心脏一抽一抽的痛，可是连骂程皓出轨的立场都没有，因为他自己什么都不是。脸上渐渐被眼泪弄得又热又痛，羞得也抬不起来，再也不好意思站下去，只好低着转身走了。
***
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边走边小声在哭。自己也觉得羞耻，向谁都不敢说。
借朋友的工作室住了两天，不好意思多打扰下去，再住了几天旅馆，钱都快用完了，但实在不想回家。
一时也没别的打算，流
一样到处晃，编辑那里只能让杂志开天窗，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袋里最后剩着一些小钱，在身无分文之前，他就继续在外面走来走去，因为心里还是难受。
叶修拓他也不敢去找，对方不会欢迎一个不消费的顾客。
他就是独自一个，没别的什么可以依靠。没钱住旅馆了，就坐在公园长凳上，啃着那个用零钱买来的煮玉米。
想着认识程皓的第一天，想着两个有过的暧昧，家常柴米油盐的琐事，亲密的斗嘴，不小心牵到的手……
第一次坐在程皓的山地自行车后面，小心伸手抱那个的腰的时候，幸福得都要晕过去了。
程皓就是他的梦想，在越过那条线之前，所有细小的回忆都可以显得那么美好。
两之间终于有了**关系，他还以为那是梦想开始实现的第一步，其实是
灭。
林寒边想边低擦眼泪，慢慢吃着老掉的玉米。
***
“你还跟你那‘主顾’在一起啊？”
被老友这么问，叶修拓笑了笑：“早就做完‘生意’了。”
他跟林寒会有现在这样不太单纯的关系，其实真的是事出偶然。
一开始只是觉得那个有点笨拙的男挺有趣。林寒长得不错，虽然在他们那个充斥着各色美的圈子里，那种长相算普通，但好歹达到一夜的标准了，恰好又是他顺眼的类型，白捡一个回去过夜，尝尝味道也没什么不好。
林寒缺乏亲热的经验，呆呆的，任摆弄，被他翻过来转过去的折腾，也只是一直倒抽凉气，仍然乖乖配合，傻得很老实。
虽然对手的技巧几乎为零，但实在是很努力地在配合，全然处于主导地位的叶修拓倒也很尽兴，颇为满意。
后来见他为别的男哭了，痴心一片，又觉得可怜，心软一下去哄哄他，想不到自己挺进
角色的，还真表现得柔无限，最后又忍不住把那哭得稀里哗啦的男按着又做了一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男已经走了，床还留着一迭自己的“辛苦钱”，拿在手里，感觉真有些震撼。原本因为只是一夜而已，哪里知道过了两天，那个男又念念不忘地重新来点他了。
傻是傻了点，叶修拓却也不嫌他烦，反正可以利用他的笨，自得其乐地占着便宜。
叶修拓身边都是
明中的明，成天勾心斗角都觉得累，有一个呆一点的陪着玩，感觉倒很可
。像逗狗一样，拿根骨哄一哄，它就摇着尾
，呼哧呼哧追着你转。
一边颇有趣味地逗林寒玩，一边也顺手安慰安慰这个笨男，投其所好地做做温柔姿态，他最擅长了，根本不费力气。
林寒在恋方面实在太笨拙，他多少也该教他一些，让他有些长进。然而调教来调教去，渐渐却有些不舒服。
这男的确像小狗，还是条忠犬，好哄是好哄，只要抱抱它给它东西吃，它就感恩的乖乖地陪你玩，蹭得你舒舒服服的，但却还是只记挂着原先的主。
叶修拓忍不住要想，如果它死心塌地着的换成是自己，那会怎么样？
欺负也是会有独占的，他一个动手欺负个够就好了，别最好想都不要想。
但这些又不能让林寒知道。他明显是迷恋他的温柔和专业“服务”，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恐怕就会受惊地“咻”一下逃开。
叶修拓一直以来都没把程皓当回事。
他感觉得出来程皓这个是靠不住的，那个男对林寒可能有着朋友以上的感，也许也跟他一样，想把这只笨狗养在身边，不想跟别分享。但那个显然不会舍得为林寒牺牲原有的乐趣。
哪知道林寒居然歪打正着，真跟那个有了突
进展，他的自尊受到不小打击，对这个过家家的游戏突然之间就完全失去胃。
不再跟林寒有什么牵扯了，事到此为止。他已经费太多时间在玩这种无聊东西了。
晚上开车出来，要过十字路的时候刚好红灯，排在第一辆，便停着看红绿灯，等那寥寥无几的行逐个过斑马线。
似乎是偶然的一低眼，正好就看见那个男慢腾腾从他车窗前不远处走过。
叶修拓心里一跳，不知怎么就忍不住又挑起眉毛看他，借着灯光见他一晃一晃的走过去，眼睛红通通的，身上也邋遢，无论如何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生活得意的。
绿灯通行，叶修拓继续往前开了一阵，虽然也暗骂自己无聊，还是找了个地方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