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告别陛下后，领着出征的神罚
巫先行回到了第三边陲城。龙腾小说 Ltxsfb.com
安置完始终吊着一
气的高阶魔鬼，她便被埃尔暇带进了一间位于地底
处的密室中，同在里面等待的还有帕莎和赛琳。
显然比起俘获的魔鬼活体，她们还有更加在意的事
。
「你觉得怎样，」关上沉重的石门，埃尔暇迫不及待地垂落到她面前，「我们能赢吗？」
“我们不是已经赢了么？”佐伊摊手道。
埃尔暇没好气地用触须点了点她额
，「你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就不要再戏弄我了。」
作为塔其拉仅存的超凡者，她和高阶巫的关系无疑要比其他
更亲近一些。
尽管联合会覆灭后，幸存下来的古巫开始遵循「每个巫都同等重要」的原则，但过去的阶级依然会留下或多或少的影响。
「她既然如此轻松，我觉得应该会是个好答案。」帕莎轻笑道。
“事实上……我并不能确定，”见帕莎开，佐伊也认真了许多，“如今的魔鬼恐怕已和四百年前的敌有了极大的差异，不光是在魔力的运用上，就连种类也出现了新的分化。”接着她将整个战斗过程细致地讲述了一遍，“可以说……阿卡丽斯大的想法没错，但按照她的计划，类必然会失败。”
实战证明，神罚巫确实是克制高阶魔鬼的利器，只可惜单靠这一点，已很难在正面战场上与敌抗衡——强大的禁魔之躯不等于不会受伤，在新的战争机器面前，神罚巫最大的优势将不复存在，一旦正面战场无法突
，星陨王的计划也等于失去了意义。
确认这点后，帕莎却像是松了气，仿佛放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一般，「所以说，我们没有选错追随者——娜塔亚大的决定是正确的。这真是太好了……」
「是啊，这真是太好了……」赛琳也低声道，她的声音甚至隐隐有些哽咽，对于一个活了四百多年的来说，这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不过此刻佐伊却感同身受。
在联合会大多数上位者都支持阿卡丽斯的况下，她们因为理念不同毅然站到了逐
王的身旁，并在巫帝国风雨摇摆的关，以一场不甚公正的突袭彻底撕裂了联合会的根基。
佐伊到死都记得，一名重伤于她手中的圣佑军战友靠在她怀中，以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是你们毁了这一切。”
自从那以后，她们心中便压下了千斤巨石。
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怕的是背负着伙伴的不解与唾弃，在黑暗中寻找渺茫的希望。
如果她们失败的话，也就意味着扼杀了巫延续的唯一可能，那样的罪孽根本不是死能够抵消的。
正是怀着这样的执念，所有才忍受着毫无知觉的空壳，一直坚持了下来。
如今阿卡丽斯的计划被证明是一个错误的方向，她们自然感到了一份久违的解脱——即使最终的结局仍是类全灭，幸存者的命运至少不会显得那么悲哀。
「即使如此，娜塔亚大也不过是和星陨王平手而已，」埃尔暇揉了揉早已不存在的鼻子，「我们尚未获得最后的胜利，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点——」
「放心吧，变成这模样，就算哭出来也没看得到。」
「帕莎！」
佐伊笑着摇了摇，“我还没说完呢……虽然目前仍无法确定谁能获得神意之战的胜利，但我至少看到了希望。”首发..
随着这句话，三位高阶巫都安静下来。
四百年的黑暗摸索中，希望是最渴求而不得的东西——没知道天选者到底存不存在，可她们必须去寻找，这种漫无目的的迷茫无时无刻不徘徊在她们心，生命越是漫长，折磨便越强烈。一开始大家还经常会讨论神选者的能力，以及她可能的年龄与模样，但真到了假借「黑钱」之手开始搜寻天选者时，倒没敢轻易谈论这个话题了。
因为她们怕虚构出一个形象，并将其当做寻觅的目标——若是找到了符合之，却发现不是天选者的话，这样的失望没能承受得起。
正因为如此，希望也成了一件奢侈品。
然而现在，她们又可以轻松地说出这个词了。
意识到这点的古巫不禁陷
了一阵无言的感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帕莎才打沉默道，「那么……我们可以完成娜塔亚大的托付了？」
「托付？」埃尔暇愣了愣，「等等——我们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天选者啊！」
“我没意见，”佐伊耸肩道，“地底文明的古籍里，并没规定钥匙的持有者是男是吧？毕竟它们有没有
别上的概念都是个未知数。”
娜塔亚曾留下过遗志，若能找到天选者，则所有当以她为主，并消灭魔鬼、重振塔其拉。虽说五彩魔石显示的天选者和她们想象得有些不一样，也无法激活天谴仪器，但在对付魔鬼的效果上却是一致的。
「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赛琳最后一个发言，「古籍同样没规定天选者只有一个，等以后发现了新的天选巫，我们还可以再换嘛。」
「既然你们都同意的话……那好吧。」埃尔暇无奈地叹了气。
“有没有新的天选者另说，我觉得更换倒是可以省了。”佐伊望向帕莎道，“你曾经担忧的事，现在已经出现征兆了。”
「难道那些巫在作战时排斥你们了？」
“倒没有这么明显，”她将卡密拉的事说了一遍，“听到由我来担任审问者后，她便答应了连接魔鬼心灵的请求。这也说明，她担心巫受到伤害这一想法中，并不包括像我这样的不死怪物。”
「……」现场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早在百年之前，帕莎就提到过这样的可能，尽管她们自认为是巫，但新生代的巫并不一定会这么想。无论从外貌、特还是能力上，两者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甚至别说是巫，就连类都很难算得上。能如此快速接受她们的罗兰.温布顿，反倒更像是个异类。
当联合会的历史逐渐淡出们的记忆，新的觉醒者或许也不会再将她们视作巫的一员。更极端一点，为了探寻魔力的奥秘、以及地底文明的技术，巫会将她们当成试验品也说不定。
这个想法虽然有些悲观，可放大到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尺度上却并非毫无可能之事。
听到佐伊的自嘲，帕莎长叹了一气，「原来如此，不过我并不会后悔。」
三都没有接话，因为这也是她们选择的道路。
「若能完成三席的遗愿，我们的使命才算告一段落，」她顿了顿，「以后的世界会是怎样，那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事……但至少现在我们可以未雨绸缪，为自己找一条出路。」
「隐居山、销声匿迹，或是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吗？」埃尔暇不悦道。
「当然不，」帕莎摇动着主须回道，「我们大可成为类王国不可或缺的一支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