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冥冥鬼神有也无（20）
【不敢再说什么了……】
旱季中的富良江，远比长江要细要窄，比起水丰时的珠江支流——左江看着也不如。更多小说 ltxs520.com但
露出来的宽阔河滩，则告诉北方来的异国之
，到了雨季，流淌在这条横贯中南半岛的江河中的水流将会多宽多广。
这一点，韩冈感觉着倒是与黄河有些相似，都是水枯仅在河床中心有水，而到了洪水来临时，便是一下宽阔了数倍，一望十几里，根本都看不到对岸。
江面上没有船只，空
的，只有偶尔跃出水面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江鱼。滚滚浊流中，偶尔也泛起从上游飘下来的树
、枝叶、以及和兽类的尸体。
虽然已经打到了富良江边，但要过江就要让
费思量了。在升龙府北岸扎下营盘的这几天，都能看到江面上一艘艘
趾的战船在耀武扬威，欺负着宋无法过江。不论是用木筏，还是临时打造的渡船，想要将大军运送过去，都要先冲水面上的这一道防线。
“战船在哪里？”韩冈眯着眼睛。
“就在对岸的港中。”
李信的视力比起韩冈要强些，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就停泊在江流对面的港
中，其中比较大的十几艘，与普通商船、渡船在外形上有些区别。
“上游也来了！”
李信的一名亲卫同时喊了起来。
三艘趾战船从上游直放而下，每一艘都不算大，只有七八丈长，窄长的船型在江水中箭一般的乘风
，气势汹汹的顺水冲了下来。
“三哥，快回堤上去。”李信立刻一声断喝。
站在河滩上的一群太过显眼了，这三条船很明显就是冲着韩冈、李信他们过来的，江水就在十几步外，万一给他们贴着河滩一阵箭
过来，灰
土脸倒是小事，伤到韩冈这位副帅就麻烦了，李信可不打算去堵他们会不会搁浅在河滩上。
韩冈听了，并不逞英雄，转身就往岸上走，几名亲卫簇拥着他，遮挡着箭矢可能飞过来的路线。
李信倒退着也向堤岸上退过去，他惯用的掷矛放在岸上的坐骑那里，腰中只有一柄佩刀。看见三条船上全都张弓搭箭，反手从亲卫手中抢过一张战弓，一箭了过去。
韩冈走出了程范围，远远地喊着：“好好招呼，别让他们太得意！”
敌船势如奔马，神臂弓都来不及张开，只有弓箭派上了用场。李信连着出三箭，他亲卫将长弓保养得还不错，力道要远胜趾的战弓。船上出来的箭矢大部分的都没有飞到李信的脚边，隔着十来步，密密麻麻的
在河滩上。而李信出的三箭，一箭中了桅杆，两箭中船帮上的挡箭板，都没落空，就是没有中。
三艘轻型战船贴着河滩一晃而过，并没有期待中的搁浅，转眼就去得远了，只留下了一串狂笑和叫骂。韩冈身边的亲卫们都气白了脸，自攻
趾境内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趾如此嚣张狂妄。除了道路难行以外，在趾国境之内，官军根本就没有受到一点阻碍，现在看到船上的贼水兵骄狂无比的样子，一众士卒怎么也咽不下这气，有几个就当场大骂。
“你们气个什么？”李信将手上弓丢还给原主，若是换了掷矛，他有足够的把握将挡箭板后的贼前后开出两个
，走过来说着，“眼前这条江，打不过去，自然得让他们笑。打过去了，就有得他们哭！”
李信御下甚严，本身又是韩冈的表兄，连韩冈的亲卫，都老实的缩起来听训。
韩冈笑道：“这***趾贼寇的狂妄多半是装出来的。他们这几
连番骚扰，当也是想着让我们尽快渡江。不然我们等我们做好准备，一气杀过去，他们可是撑不住！”
有趾的战船在，要么就是暗中潜行到上游或下游、没有趾战船的水面去，从那里潜渡过江。又或者，在黑夜用木筏小舟渡过江面。两种方案不是不可以，但危险
都不小。谁也不敢保证趾一定发现不了。手上的兵力太少了，韩冈和章惇都不愿冒这个风险。
另外富良江的永安州——在唐时，被称为海门镇的地方——是去年李常杰越海侵的出海港，那里决不会缺少船只，只是李常杰也绝不会忘记此事。尽管还是派了一队马，赶去永安州，韩冈并不指望。但他和章惇都断定，在北岸肯定还能搜集到船只。
“反正我是不信，李常杰能将北岸所有的船只都搜走。”韩冈与李信并肩走上堤岸，“趾的官府没有这个能耐，只看他们怎么坚壁清野的就知道了。别说趾，就是在国中，每逢夏秋两季，胥吏下乡催税的时候，哪州哪县的村子不是转眼就少了小半丁？耕牛猪羊能计丁产簿的家当，全都不见踪影！富良江边渔民不会少，一艘船就是他们***子，再怎么都会想方设法的藏起来。”
“现在官军都到了这里，他们肯定都躲到对岸去了。”
“不用担心。”韩冈摇道，“财帛动心，往上游去，在江岸边还有上万流民，藏在芦和树林中。章子厚已经派去周围的几家部族，让他们不要去惊扰。这一个个都是有钱的，夜盼着能过江，你说躲到对岸的渔家，能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已经派了去找了？！”李信问道。
“表哥你才从西面回来，所以不知道，早就派了去盯住了。”
李信的确是才回来，自门州南下后的半路上，他就奉命带着两个指挥，去援助攻势受挫的广源州军队。
趾并不是完全没有血，也不是任宰割的鱼腩，就在西北侧的清州，也就是广源州南下富良江平原的正面，当地的州官组织起了当地的百姓，共同抗击侵略者。左近州县的兵马和百姓全都往清州集结。一时声势浩大，集结了有数万之多，还包括多达四百的战象。黄金满和韦首安、申景贵三，一时大意，都吃了不小的亏。
不论是三十六峒蛮部，还是广源州的蛮军，都缺乏足够的攻坚能力。安南经略招讨司早就跟他们约定好，如果敌军，就会派出援军。不过若是谎报军
，那也不会轻饶。而且章惇、韩冈事先都申明过，如果官军出手帮忙，当先就要瓜分六成的好处。
无利不早起，诸多蛮部都是出来赚钱的，哪一个愿意如此分账，能克服的困难尽量克服，都不愿到官军这里挨上一刀。加之一路上州县中的官员都事先逃跑了，缺乏组织的趾百姓无率领反抗，他们的抢劫都是顺利无比，故而这还是第一次有求救。
章惇点了李信的将，让他领军去帮黄金满一把。尽管清州敌军的声势浩大，看起来也像那么一回事，但李信过去之后，也不用什么计策，直接拿着神臂弓和斩马刀就直冲敌军大营。
趾军驱动战象反击，只是在李信的指挥下，官军先神臂弓击，继而又是用掷矛，大象虽然皮厚
糙，但神臂弓和铁矛都是能扎透铁甲的利器，那是血之躯抵挡得了，而且当象军靠得近了之后，官军将士又挺着斩马刀去砍大象的鼻子，那是大象最大的弱点。甫一锋，象军就节节败退，李信所部并没有付出太大伤亡，就将象军给反着赶了回去。最后踏大营的，竟然是趾自己的军队。
最为依仗的队伍被击败，为首的几也被斩杀，失去了核心的趾军溃不成军，最后被蜂拥上来的群狼给分食。而与此同时，一直不肯决定投靠谁的广源最后一位大首领刘纪，也终于选择了放弃仇恨，投靠大宋。其实他若是再迟一步，李信就会依照韩冈、章惇事先的命令，配合黄、申、韦三家，一起瓜分掉刘纪的地盘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