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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素普·喀什葛里正用这两天才从马秦
的斥候手中缴获的千里镜望着天空。
对面的敌自称是宋，来自于东方的马秦，也就是桃花石。几百年来，再没有听说过马秦的大军能够再次统治回鹘，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喀什葛尔的边境上，那么多年的死敌，也肯定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是在埃辛失败之前，就予以确认了的消息。加上这些天被赶出家园的教众，以及俘获的斥候
中，都确认了这个消息的正确
。
逃回去的埃辛在博格达汗面前痛哭流涕，说马秦太多了。他只带了六千出去，却撞上了整整五万马秦和回鹘，杀了他们大半之后，自己也是伤亡惨重，不得不逃回来。
埃辛是个无能且满谎言的小，敌军的数，还有他杀敌的数量，只是他掩盖自己无能的谎言。但逃回来的有不少，马秦是怎么击败的他，他也不敢胡言
语。
威力强大的十字弓，一高的大刀，遇敌后下马步战，组成起来了马秦大军的模样。出现在喀什葛里面前的敌军也正是如此，以中央的步兵为核心。
能出兵远征回鹘，看来马秦不再担心党项和秦了。
喀什葛里懂得很多，因为他有一个做学者的堂兄弟，写了很多书，很受大汗，甚至
格达的哈里发的看重。但家族中，在喀什葛尔【疏勒】，在八剌沙衮【黑汗首都】，更有威望的还是他。因为他手上有兵，更是博格达汗最为信重的将领。
秦是契丹，马秦和桃花石是大宋，这是突厥对东方两大国的称呼【注1】。而他的主君自称是东方与秦之主，自号桃花石汗——哈桑·桃花石·博格达汗，将由真主赐福的阳光洒遍东方的每一个角落，那是历代可汗的梦想。
于阗已经征服了，接下来就是回鹘、党项，然后便是最终的目标契丹和桃花石——也就是秦与马秦。隔海相望的是查帕尔喀【即
本】，那将留给后去征服。不过秦和马秦肯定不喜欢这样的理想。
映在千里镜中，圆滚滚的气囊上面的几张狰狞鬼脸，让喀什葛里觉得好笑。
也许马秦觉得可以用来吓唬敌。可那样的东西，只能吓唬一下无知的异教徒。
真主赐福之地的子民，被先知教诲过的
脑，怎么会被吓唬异教徒的玩具吓到。
而且那些回鹘商，早在两年前就将马秦的飞船带到了八剌沙衮，献给了博格达汗。
据那回鹘商所说。马秦的皇帝，为了对抗强大的秦，让他朝中最聪明的大臣发明了飞船，买通了秦国中的
臣，献给了秦的皇帝。秦的皇帝不知其中有诈，在乘坐飞船的时候，从天上掉了下来摔死了。
而那位聪明的大臣，还发明了根治天花的办法。就在去年，天花的痘苗被一名大食商通过贿赂负责种痘的医生，偷偷带到了八剌沙衮，为可汗和他的王子们种下牛痘。
回鹘商每年都有假借可汗的名义去东方朝贡。愚蠢的汉皇帝，将那些贪婪的商视为正式的使节，将编造的国书当成真品，赏赐大量的丝绸、瓷器。让他们的骆驼都不堪重负。没在乎那些商到底做了什么，只要回来
税就行。而他们这两年带回来的新东西，更是让惊喜。
虽然是异教徒的东西，但先知也说过，要去东方求取知识。
远处的战场，传来呜呜的号角声。
喀什葛里调转视角望过去。
方才的攻击失败了。那是马秦在地上挖了陷阱。雪并不厚，可足以掩盖地面上的坑
。但这一回攻击又失败了，似乎是被投石车给砸晕了脑袋，又是退了下来。
不过那些由乌古斯蛮子，以及康里和基马克所组成的军队，伤亡多少都不放在喀什葛里的心中。只要古拉姆和伊克塔两军无事就好。
有着沉重坚实的铠甲，就能挡得住宋的弓弩，有着同样沉重结实的铁锤，便能敲开宋身上的盔甲。
两个千队的古拉姆近卫，还有近九千名伊克塔骑兵，足以将宋和回鹘一起送去为异教徒准备的火狱。
喀什葛里放下千里镜，接连派出了十几个传令兵，让他们分赴各处。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件战利品，能让他更好的掌控战局。等下次有机会，可以再试一试飞船，不过，飞船气囊上，他只会让新月照耀四方。
不过眼下，要开始行动了。
……………………
尚未正面战，便解决了黑汗第一波的攻击。
可那只是试探。只从装束上就能看得出来。连甲胄都没多少的轻骑兵，在战场上，只有骚扰的作用，面对坚实的军阵，只会崩掉他们的牙齿。
王舜臣正紧盯着对面主帅的反应。
黑汗的轻骑兵正在试图攻击东西两门的营垒。他们在试探过后，发现通向营垒的道路上并没有陷阱。不过很快就被霹雳砲投出石子给驱散了，百多受伤。只有正面一条路，霹雳砲瞄准之后，都不用怎么调整。
但正面名为古拉姆的具装甲骑并没有继续前进。在军阵前方一百四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王舜臣重重的怒哼了一声。
那是重骑兵最佳的冲刺距离。远了，马力下降，速度减慢。近了，又来不及将速度提到最高，阵型也不及调整，还会受到弓箭的骚扰。这只会是多年上阵才有的经验。果然是难得的
锐。
从装束上看，对面的三万多中，有三分之一能是锐。
按王舜臣打听来的说法，一名古拉姆，一名伊克塔，都是重骑兵。
全数制式装备，战甲整齐划一的是黑汗可汗的古拉姆亲卫队，而剩下的铁甲骑兵，甲胄的式样各不相同。显然是从各个部族征募来的伊克塔骑兵。也许战力上有所参差，战马也是有的有甲，有的无甲，但都是重骑兵。
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撑场面的，跟自己麾下的回鹘军差不多，或许还不如。
但那一万重骑兵，就已经很不得了了。在过去，就是大宋一时间都拿不出来几千上万的重骑兵——哪里有那么多好马？能载得动几百斤的铁甲和，那样的骏马只有西域才有。只有灭了西夏，打开了西域通道，军中的好马才渐渐的多起来。王舜臣麾下的几千带甲骑兵，现在也才会都是身高腿长的西域良驹。
也就是说，只要击败了这一万重骑兵，剩下的事就好解决了。
兵是兵，就要看对方主帅的能力了。
古拉姆近卫停下来的位置，犹在神臂弓的
程之中。以他们身上的装备，神臂弓在那样的距离上，不会有任何威胁。而跟上来的伊克塔重骑兵，停在两翼的位置上，同样没有上来。
亲兵送来飞船上的斥候新观察到的
报，看过之后，王舜臣再一次将纸条紧紧捏在手中。
黑汗军已经在其后方开始修筑营地。拖延下去的结果，就是让他们顺利的将前进营地筑起。
一旦在末蛮城近处有了黑汗军的营地，官军就难以绕过去攻击后方的大营，而黑汗军要攻城时就能从最近处出击，免去了数里的跋涉。
那一座新营地远在一里半外，正是最佳的位置。这就是
着王舜臣前去阻止，让出战的大军，远离背后的城寨守护。
‘为将者致而不致于’。
王舜臣轻声念道，将纸条给亲兵收好，随手从鞍袋中抓了一把黄豆塞给他的老马。
胡当是不通《孙子兵法》，但没有蠢到仗着兵力上的优势大举压上，而是选择了以势压，足见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