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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看结果？
“这是买赌券吗？！买了之后再看结果？老夫当初推行新法，什么时候不是战战兢兢，遣
分至各路体量，唯恐出上半点差错。身居相位，做事难道是要一翻两瞪眼？！”
“想不到岳父也知赌博？”
“玉昆，老夫不是在跟你说笑！”
王安石盯着韩冈，脸上带了些许怒意。
韩冈的话实在太冲了一点，连尊卑都不讲究了——这是在说走着瞧吗？
“小婿也不是说笑。”韩冈依然在笑，“岳父说黄廉好，小婿说曹诵好，既然相持不下，小婿也只能说等后看结果了。”
“火器局的事，难道黄廉做得不好？”
“做得很好，所以应该升任了，留下曹诵配合王居卿。”
“王居卿非是适任之。”
王安石耐着
子跟韩冈说话，换作其他，何曾会让他费心费力的解释、辩驳。
“但在韩冈看来，王居卿在军器监会做得更好。若王居卿就任军器监，韩冈可是有把握让军器监拿出让辽望尘莫及的新式武器来。平章若是不信，韩冈也只能说等后再来看了。”
……………………
韩冈走出王安石的书房有些急促，几乎就是被赶出来的。
“玉昆。”
王旁迎了上来。
韩冈和王安石在书房中说话，没有让他旁听。王旁去里面见过了妹妹和外甥，回
就看见韩冈从书房中里出来。
“到底怎么了？”
甚至不用进书房去，看韩冈的样子就知道是不欢而散。
“仲元，回帮忙劝劝岳父，消消火。朝堂上的事，没必要带到家里来。”
王旁皱起了眉，跟他的父亲方才在韩冈面前的模样真有几分神似：“玉昆你到底跟家父争个什么？”
“仲元，你可听说过大虫巡山。”
王旁点点。
民间山中有山大王的说法，所以有俗话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王旁小时候听多了
母说的故事，很多都是山大王吃了某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可谓是黑色的童年记忆
大虫之所以会被称为山大王，就是因为会没事在山林里绕着，所以许多穿越山中的道路，冷不丁的就会冒出一只吃的大虫。
“其实大虫所谓的巡山，不是想巡守地盘，而是用尿划定猎食的范围，通过尿
的气味，来警告同类和其他猛兽，莫要侵犯。”
说大虫，王旁当然不清楚，如果是说家里养的狗，王旁就明白了。狗在树下撒尿，是都会见过。
但王旁笑不出来。
看似是闲聊时的趣闻，韩冈就是明说了，他是来跟王安石划分势力范围的，只是用作比喻的例子太过粗俗。
“这……”
他甚至觉得无话可说。
韩冈明确的说要与新党划分势力范围，要在朝堂上占下一片地盘，王安石要是能答应韩冈，就是白见鬼。
韩冈陪着王旁在院中说话，“虽然说大虫这么做，看起来腌臜了一点。但这样的提醒，就避免了与同类或其他猛兽的冲突。两只猛兽打起来，非死即伤，对哪边都不是好事。”
王旁明白韩冈的意思。
现在各自退让一步，还能留些
分。若是变成了牛李党争，或是之前的新旧党争，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只是要比年纪，王安石肯定不比不上韩冈。真要将分消磨尽了，后对自家的妹妹也没好处，那还有几十年的夫妻要做呢！
“愚兄明白了。”王旁点了点，声音却有些发沉。
韩冈叹了一
气，化作一片白雾在初春的夜风中散了开去。
他不知道王旁能不能劝得住王安石，但总算是尽了一份事，不过另外一个长辈的况就更麻烦。
……………………
因为程颢是韩冈的半个老师，又曾为帝师，开封府对其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尊敬。
不过仅仅是抄走了所有学生与刑恕往来的信件，就让泰半程门弟子都慌了神。
还在坚持讲学的程颢座前，每天坚持过来听讲的学生越来越少，时至今，就只剩下二三十。
程颢苦中作乐，说圣门七十二贤，孔子三千学生中，贤也只有七十二。而他这里就有二十多，比不上圣，却也足够自豪了。
但这样的话，只是自我解嘲，改变不了现状。
在很多眼中，程颢的门下教出了一个叛逆。
幸好昨殿上传信来，将开封府中所有因为蔡逆一案被搜去的信件全都烧光，终于让程门上下都安了心。
“真是兴衰一瞬间啊。”周文璞远远望着程颢讲学的寓所大门，“两个月前，那里可是夜不闭户，士子出
不绝。”
宗泽摇：“谁让出了一个刑恕？”
“不仅仅是刑恕的问题。开门受徒，贤与不肖，皆门来。是道学本身的问题。”周文璞对宗泽道，“汝霖应该听说过‘物尽天择，适者生存’这八个字吧。”
宗泽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当初就是韩冈以这八个字来辨析华夷之分，并将之解释为自然之道。
可如今很多儒者都在讨论这八个字的内涵，试图映证到事中来。其中极端的，甚至拿着这两句话来解释世间万象。
“这也算是适者生存？”
“怎么不算？”周文璞道，“远的不说，就说几后的大比。五千贡生中才得选出四百，这是不是适者生存？而这些贡生，无一不是从地方的解试中杀出来的，哪一个脚底下没有踩着十几二十同列？再说为官，天下文武流品者几近三万，可升朝者几何？能两府又有几位？”
宗泽眉就皱起来了，周文璞的话，正是那种极端的说法。但这种说法，偏偏可以与事实相映证。
尤其是在官员和考生中，这样的感触最
。文武百官，以及希望成为官僚的士，想要一步步走上去，都要踩着更多的脑袋。不能适应的，全都被淘汰了。
“既然如此，新法旧法也是一般喽？”
“当然。旧法也有是新法的时候，新法施行多少年后会变成旧法，终有不合意被替换。”
“应该不会太早吧？”宗泽笑道。周文璞的偏向，从他买狗做试验后，就越来越明显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新法何时被替换，不是我等能说的，但经史传注，可说。对经史的了解，文璞于汝霖是望尘莫及。想必汝霖不会不清楚，自孔子之后，五经的注疏到底变过了几次？”
宗泽叹了气。
新旧党争或许已成过去，随着韩冈走政事堂，这士之中，新学和气学争论可就愈演愈烈了。
远远地听到了喝道的声音，让川流不息的行车马有了一个短暂的停滞。
宗泽抬起，又是哪家重臣在前面堵住了道路？
……………………
韩冈留了儿
在外公家住上几，与王旖先回了家。
留下儿，主要是想缓和一下与王安石的关系。毕竟是亲家，总不能变成冤家。
不过刚刚回到家，就在书房中看见从政事堂送来的急报。
像这样连夜送到宰辅家中的急报一般都是军，这一次也不例外。
是有关辽军在本的战报，还有求救的文书。
冬天去本的海路不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