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呵呵一笑，没再多说什么，那边老白猴哼了一声，又道：“前
你也说过了，咱们妖族之中很多时候，并未有敬老之说。其实当年天妖王庭的时候还好，自有鸿蒙百族供养着，又有各种浮华雅士，敬老之风犹在，那时候年老妖族多能善终。但自从困于妖界之后，特别是最近几千年以来战火越发激烈，内斗频繁，风气也跟着大坏，这才有你所说将年老妖族丢弃野外自生自灭的行径。说起来，这种做法几近野兽，实是我妖族之耻，长此以往，又谈何恢复实力与
族争锋复仇？”
说到此处，老白猴似乎突然触动了心怀，面上神
瞬间黯淡下来，一副痛彻心扉的神，连带着沈石一时都有些茫然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幸好老白猴毕竟不是那种伤风感月的闲，很快就从自己的绪中解脱出来，冷冷一笑，道：“只是这一帮蠢笨妖将，却以此为理所当然，看我这年老体衰但仍得娘娘看重的老猴，便自然大为不满。而娘娘眼界自然又与这些蠢货不同，她知道若要成就霸业，光靠这些只有蛮力的蠢货是绝对不成的，所以平
多有垂询于我；但可惜蠢货实在太多，鄙视之下，哪怕是为了众观感，就连娘娘她也不得不偶尔做些明知是蠢事的行径。”
沈石眉一挑，看向老白猴，眼中带了几分愕然之意，老白猴微微点，苦笑一声，却是叹了
气，面上掠过几分无奈表，缓缓道：
“娘娘令我做这惹嫌恶之事，众自然就会更加厌恶于我，相比之下，便无会对玉霖娘娘有何怨言。如此一来，事安排妥当了，属下也妥妥的不会对她有何牢骚，就算有些怨气不满，也只是对我来的。”
沈石皱眉默然了许久，轻声道：“如此对你岂非是……”
话音未落，老白猴却是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一来我是娘娘老臣，娘娘为了成就大业，自然会有些不好做不能做的麻烦事，我身为臣子替她分忧，本就应该；二来我本已老朽，换在其他地方怕是早就如你所说的弃于荒野惨死兽吻也未可知，能有今，玉霖娘娘对我已是恩德
厚，些许小事我做就做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说到此处，他目光望向沈石，老猴妖的脸上却是难得地掠过一丝柔和，轻声道：“石，你虽是鬼巫，但我却知你与那些蠢笨家伙们截然不同。后妖族长远来看，一味只靠蛮力，必定是走不长远。你能喜
读书，从书卷里增长见识阅历，再多几分谨慎，方是你后出地的最大依靠。除此之外，似今这般勾心斗角的勾当，也要多加注意。”
他慢慢抬起，看了一眼手边的金胎石，淡淡一笑，道：“金胎石可以长存于世，几十万年不朽不腐，但有灵之物有哪一个是不死之身？我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归于尘土，但你后的路还长得很。今你我这番话其实本不该说，因为这般乃是妄自猜度主上心意，为主者最是忌讳，从今起，此事你记在心里就好，后再也休提，明白了么？”
沈石看着这只老白猴，过了片刻后，点了点，道：“记住了。”
老白猴咧嘴一笑，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挠挠，拄着拐杖向着石
处慢慢走去。
(晚上还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