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恳求你,去伯明翰。
请你在那里重新组织军队,去和这个国家一同忍受磨难和痛苦。
终有一
,你们一定可以再度归来。
我坚信这一点。”
塞尔文僵硬住了。
“兰斯洛特,你……”
“半个小时之前,我已经命
组织撤退了,很快,最后的有生力量会乘船离开这里,希望你们能够护送他们,通过这一片无光之海。”
“半个小时?太短了!阿瓦隆那么多
,如此仓促的时间,怎么足够撤出!”
“能撤出多少,是多少。”
兰斯洛特的平静回答中满是冷酷,“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通讯结束。
塞尔文瘫软在椅子上,呼吸着从控温矩阵中吹出的热风,只觉得窒息。内脏和双手都在抽搐,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
只是抬起眼睛,痴痴地凝望着燃烧的阿瓦隆。
只是看着,便忍不住眼泪。
这是他的先祖所为止奋战的城市,无数
讴歌和赞颂的奇迹之城。
如今,将毁在自己的手中。
真的……非要如此么?
很快,舰桥外有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一名海员快步走进,附身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长官,霍尔家族有代表想要见您。”
“霍尔家族?”
塞尔文一愣,旋即明悟,皱起了眉,走出门外,看到那个带着军部的通行条令,穿过结界后,冒险降落在甲板上的乐师。
“我代表霍尔家族前来,塞尔文先生。”
那个中年
弯腰行礼:“霍尔家族愿意在接下来的撤退中鼎力支持您,帮助您完成您的使命。只希望您能够在转移中,施以小小的怜悯。”
代表着阿瓦隆贵族世系中最顶层一族的乐师停顿了一下,声音凝聚成一线,在塞尔文耳边响起:
“十个位置,先生,我们需要十个位置,以保证我们家族的成员能够提前从这里撤离。为此,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塞尔文沉默。
可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以太波动穿越了布满战火的大海,顶着天灾的袭击,狼狈地落在了甲板上。
“塞尔文大
……”
“我是……”
乐师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上前来,将他围住。
很快,在嘈杂的声音里,一个
挤
最核心。
“先生,我菲尔德家族的代表。”
那个湿透的苍老男
从怀中取出了一份手写的信笺:“就在刚才,贵族长已经应允与我们的联姻和接下来的合作。请您务必确保我们的位置。在家族完成会谈之前,请不要轻易答应其他任何的条件。”
塞尔文沉默地借过了信,扯开,看到熟悉的笔迹。
“你们需要两艘船?”
“是的。”
老
凑近了,低声在他耳边说:“超过十个家族会为此支付代价。
和那群塞在底仓当压舱石的平民不一样。洁净的、有尊严的待遇和最优先级的保护,可能会携带部分行礼,但那些都是安格鲁的国宝,不应该随着这个城市一起灭亡。
我们保证,您会在流亡政府中获得一个好位置。”
“滚出去……”
塞尔文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老乐师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沉默。
塞尔文没有说话,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很快,露出自嘲地笑容:“不,什么都没有。”
他说,“我会配合你们的。”
一种
沉的无力感笼罩了他,他回
,看向舷窗之外那即将在海洋中陷落的城市。
那是一艘即将沉
海底的船。
而剩下的船,或许也逃不过同样的结果,或早或晚。
大撤退?
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兰斯洛特,你为什么不明白?
为什么不明白!!!
他收回视线,微笑着与老乐师握手,可是脸上却不知为何,留下来眼泪来。
止不住。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麻木的点
和握手,将所有的指挥移
给了大副之后,他回到船长室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墙上的安格鲁海图。
在桌子上,是一桶冰好的美酒。
某个家族在危机关
所带来的见面礼。
“三十年陈的丹枫白露,真好啊。”
他凝视着酒杯中摇曳的光芒,微笑着,从
袋里掏出了一枚胶囊,丢进了酒杯里,在嗤嗤的声音里,胶囊消失不见。
酒香依然甜美。
只不过多了一种名叫尊严的东西。
漫长的寂静里,他端起酒杯,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燃烧的城市,便露出诀别的微笑。
“安格鲁万岁。”
他轻声呢喃,仰
,一饮而尽。
冰冷的酒
滑
喉中,带着猛毒,浇灭了五脏六腑中的痛苦和难过,令他的神
安详起来。
他展开双臂,宛如飞鸟一般,准备拥抱死亡。
在寂静里,他从舷窗上看到了幻觉一般的倒影。
像是死亡的神明从黑暗中走出,双手轻柔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白发宛如月光。
“我这是……要是死了么?”
他轻声呢喃。
“还早着呢,塞尔文。”
那年轻
的眼眸低垂,像是在传达神谕:“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是么?”
塞尔文轻声呢喃。
或是酒
的迷醉,或是药效的散发,令他的眼前缓缓地黑了下去:“还要多久?已经厌倦了啊,这种只会带来痛苦的战争……”
“快了,很快。”
背后的
轻推,椅子缓慢滑行至窗前,令他端详着那仿佛地狱中的战火。
“我带了东西回来。”
那个
说:“姑且当做献给这座城市的礼物吧。”
“礼物?”
塞尔文笑了:“在哪里?”
在舷窗的倒影中,那白发的年轻
侧着
,点燃了嘴角的烟斗,
吸,烟
明灭,宛如魂灵一般地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孔。
他说,“就在你的眼前。”
【第六驱动达成】
【祈并者一号锁定完毕】
【秘语·给予世间痛苦的赠礼】
【开火】
下一瞬间,迷雾的最
处,沉眠的怪物睁开眼瞳,吐露出杀意的眼神。
炽热的光芒撕裂了黑暗、声音、距离和一切。
吞没了所有。
寂静突如其来。
整个世界仿佛被掷
渊的最底层,再分不清海洋和天空的
廓,也失去了火焰与
雨的踪迹。
那是光。
贯穿一切的光。
光自远方而来。
海洋震动,妖魔嘶吼,天地轰鸣,却失去了声音,声音被光杀死。
毁灭一切的光从怪物的
中吐出,贯穿了千百里的雨水和波
,撕裂了拔升而起的铁灰色海
。在那囚禁阿瓦隆的碗上凿开了一个
确无比的裂
,然后……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
点燃了雾,贯穿了风,蒸发了海,穿透了距离,刺痛了无数的错愕眼瞳,降临在这一片战场上。
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