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一师兄，加起来都打不过我。”
“你别忘了，我可是绝世的修行天才啊。”
“师兄师姐们是怎么进书院的？”
“当然是夫子招进来的。”
陈皮皮浑没注意到，自己这些年受了二师兄太多影响，竟是习惯
地开始说废话。
宁缺无奈说道：“我是问正经的。”
“难道我的回答很不正经？”
陈皮皮讷闷看着他，说道：“有谁比四师兄的线画的更直？有谁比七师姐的花绣的更好，陈法布的更
妙？有谁比九师兄十师兄会弹琴吹箫？有谁比六师兄更会打铁？至于那两个酷好下棋的疯子，天底下你就找不出第三个能在棋秤之上战胜他们的
来。”
“我们的师兄师姐们，都是世间某一方面最顶尖的物。还是那句话，打起架来或许他们打不过别，但如果比起别的方面，你找吃屎都赶不上。
宁缺认真说道：“那不见得，论起书法之道，我还是有些信心的。”
陈皮皮哈哈笑了起来。
宁缺也笑了笑，忽然想到一件事
，不解问道：“既然师兄师姐们
山之前，已经是世间某一方面最顶尖的物，那老师召他们书院又是什么意思？已然是举世无敌，再修行下去还是举世无敌，在他们的领域谁又能让他们更进四岁”
陈皮皮看着他神认真说道：“我前面说没有能在师兄师姐们的领域内战胜他们，这句话其实有一个前提，必须排除掉一个的存在。”
“谁？”
“大师兄。”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消化掉心
的震惊，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大师兄什么都懂，而且在任何领域都是最强的那个？”
陈皮皮悠悠叹息道：“我只知道，书院后山一直是由大师兄负责授课解惑。”
宁缺怔然无语，良久后喃喃说道：“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等全才？”
陈皮皮抬望着碧天上的飞鸟，微笑说道：“是不是感觉很受打击？你很骄傲，我很骄傲，二师兄更骄傲，但即便是二师兄在大师兄面前也没有任何骄傲的资格，最有趣的事在于，如果你看到大师兄就会发现他这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骄傲。”
宁缺有些失神望向天空，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原来世间除了……还真有生而知之的物。”
陈皮皮没有注意到他话语间的停顿，说道：“世间从来没有生而知之的。”
宁缺嘲讽说道：“如果不是生而知之，谁能教出大师兄这等物？”
陈皮皮反嘲说道：“白痴，大师兄是老师的学生，当然是被老师教出来的。”
宁缺哑然无语，忽然想到一件事，大师兄的老师岂不也是自己的老师，此时他才想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传说中夫子的学生，不禁心神一阵摇晃，激动不安。
他忽然转过，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大胖圆脸，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陈皮皮疑惑应道：“什么问题？”
宁缺认真说道：“我进书院二层楼，是为了修行学习，而不是为了来欣赏风光的，你今天带我逛了一大圈，但好像没有告诉我我应该学些什么，怎么学。”
“首先，你现在是不惑境界，能
控的天地元气少的可怜所以有很多东西你根本没办法学。其次后山的学习基本上都是自修，按照老师给我们定的方向，我们自行感悟学习若有不通处便去请教大师兄。
现加今老师和大师兄都没回来，你当然只能先自学。”
“大师兄伽……现在是什么境界？”
“除了夫子，谁也不知道，我甚至怀疑大师兄他自己都不知道。”
“又来了，你又来了。”
“我说的是真话……因为我们总觉得大师兄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境界这种东西。”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大师兄真的是无所不会在所有领域里都是绝顶风流物，那为什么五师兄和八师兄不会缠着他下棋？根据我的认知，像下棋踢球这种最容易引发
戾气息的游戏，可没有在乎对方是不是师兄。”
陈皮皮忽然笑了起来，想起某些事，忍不住摇了摇感叹说道：“那是因为大师兄这个有两个最妙的特质，正是因为这两个特质，所以没有会缠着他下棋或是做别的事。”
“什么特质？”宁缺好奇问道。
“大师兄做事很认真，非常认真。所以他的动作很慢，非常慢。”
“有多慢？”
“你想像不出的慢。”
“就算要先等夫子回国，那我在后山里总得应该做些什么。”
“以后你会有很多事要做？”
宁缺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事不对犹豫问道：“比如？”
陈皮皮同看着他说道：“比如很多。”
到了此时此刻，宁缺终于回想起来今
在书院里拜见师兄师姐们时，陈皮皮偶尔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怜悯神，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沉声问道：
“现如今我成了小师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生命从此迎来了崭新喜悦的新阶段？
陈皮皮微笑看着他说道：“不错，以后我再也不用被
着天天听那些雅曲，不用天天被四师兄着在沙盘上画线，不用天天被六师兄着去踩水车，不用天天被七师姐着去雾里面
旗画线，不用天天被十一师兄着讨论那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不用天天被二师兄着算那些像山海一样的数字，而被打掌心却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那个。”
宁缺若有所思说道：“因为我现在是最小的那个。”
陈皮皮拍了拍他的胸
，感激说道：“书院，胜在有小师弟。”
宁缺笑了笑，把他的手打开，枕手望天，心想看来必须珍惜今天这闲适时光，懒得再理他。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大想法，大野心的。”
陈皮皮忽然望天说道：“你光前关心师兄师姐们的境界，是因为你想超越他们，其实就我个而言，并不是很赞同这种生活方法，因为太累。”
宁缺没有回看他，盯着碧天之上越飞越低的那些鸟儿，看着它们黑色双翼平的白色柔软腹部，喃喃应道：“活着本来就是很累的事。”
“我不知道你小时候究竟经历过什么事，但我想有时候还是需要把心胸放宽一些。”
“你是说我是个小心眼的？我那些蟹黄粥都喂猪吃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用防范师兄师姐们，他们都是好。”
宁缺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四岁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好，然后我发现那个好想吃我。当然我并不认为师兄师姐们会是这样的，只是我刚和他们认识，难免会有些防御心理，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会神变态，若要变态小时候早就已经变好了。”
陈皮皮转看着他的侧脸说道：“‘至少在这里，你真的不用大过警惕防御，你可以放松愉快的生活，书院后山是个好地方，你应该珍惜。”
“明白，我会珍惜的。”
宁缺认真说道：“你在后山呆了这么多年，会不会无聊？”
“有时候当然还是会，不然我怎么会和你认识？”
宁缺收回目光，看着他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回西陵？”
陈皮皮不知道为这个问题朕想到什么不堪回忆的画面表有些难看。
宁缺盯着他的眼睛，诱惑问道：“是不是和
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