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放下茶盏眼中有熠熠光芒。“我们宋先生常说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周氏下一代依旧荣宠不衰？如今睿王还只是睿王，若是睿王登基。”
天子一言九鼎，项时这里面可以
作的空间便变得无穷大。
“皇长孙是睿王心中的黑刺，是睿王和周澶之间不可弥补的裂痕，这个裂痕只会
益撕裂，周澶在北疆
迫皇长孙的桩桩件件，后都是他的催命符。”
刘湛平静的说出能让
疯狂的话来。“外公，皇长孙的存在就是发动周氏催命符的契机，若是作得当，成为太子也并不是没可能。”
一时整个高堂静得落针可闻。
此计是刘湛和宋凤林两推演无数次后定下的计策，皇长孙不一定要成为太子才能用，借皇长孙把周氏覆灭足够了。
宋凤林眼中一片冷意。
两将此大礼拱手送予赵氏并不后悔，刘湛无意
朝，宋凤林也不想回京，两只为复仇。
赵恒甫面上看起来还能维持住不至于失礼，实则他右手死死的攥住太师椅的把手。
这个赌局赢的话收益自然难以估计，若是输了……万一泄露秘密家族恐有杀身之祸。
然则世间诸事无不是福祸相依，敢冒风险才能得到巨大的回报。
再看赵氏，因赵恒甫与刘氏宋氏走的近在宣帝一朝一直不得重用。
当年周氏党同伐异，幸亏赵恒甫是当世大儒德高望重轻易动不得，宣帝才留着他在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养老。
但是赵氏的脉就此被忌惮发展不起来，且看赵吉章乃状元出身也曾名动京城，这么多年了却只得个五品的侍郎在工部磋磨。
如今宣帝沉溺
色仙丹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周氏要推睿王为太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是早跟晚的问题。
在这样的局势下，与其去跟周氏打擂台争那渺茫的机会，不如暗自谋划睿王登基为帝后的事。
赵氏刘氏虽然在宣帝一朝被打压，但左右不过十二年，两大家族的脉关系具在，如何在京城藏匿皇长孙，他们自有妙计。
刘湛确信只要赵恒甫敢赌，此事十有八九能成，至于最终能达到怎样的结果就看赵氏的能耐了。
一番权衡之后赵恒甫站起来朝刘湛拱手。“虽然我们是祖孙，湛儿，老夫代表赵氏谢谢你。”
言下之意是这盘赌局赵氏接了。
刘湛也站起来。“外公言重了。”
赵恒甫爽朗大笑握着刘湛的手。“带老夫去见见你娘吧，已经十多年了啊。”
苍云镇刘府提前收到消息，这会刘学渊宋宜均等正带着一众亲眷在刘府外翘首以盼，并摆了香案迎接圣旨。
从天苍村下山，为表对圣旨的尊重，赵恒甫父子、刘湛和其麾下将士全部换上官服。
宋凤林本想跟在队尾，刘湛不让把他拉在身侧并排骑马，士兵们簇拥着一队官老爷过路，让沿途百姓无不敬畏避让。
刘府外的长街，百姓知道有钦差要宣布圣旨都蜂拥而至，刘学渊不得不让侍卫维持秩序。
当钦差真的到了，现场数千百姓鸦雀无声分列在长街左右没有一敢上前冲撞。
看到老父亲和哥哥，大夫赵氏捂着嘴控制不住的哽咽哭泣，宋凤熙扶着大夫轻声的安慰。
赵恒甫宣读圣旨，在场所有下跪匍匐山呼万岁。
宣帝给刘湛的齐云将军正名，正式册封他为三品齐云将军都督齐云山，另外还有赏赐的金银珠宝玉饰等物。
一并随圣旨来的还有刘湛的三品正红色官服和官帽玉带，三品以上的官服都由朝廷督造赏赐，这
美的做工彰显的是无上的权力。
刘湛双手接过圣旨，他对官位并不在乎，唯有那五个字“都督齐云山”！
有了这五个字他在北疆便能与周澶分庭抗礼，周澶再也不能在刘湛面前抖威风了。
刘湛手握圣旨站起身，他眼中熠熠生辉，往后行事再无掣肘！
第80章 一雪前耻
早在宣帝下旨当，周氏的家书便连夜送出京城。
周澶收到这封加急递送出京的家书，才知道刘湛已经越过他向宣帝报捷。
宣帝封刘湛为齐云将军都督齐云山，不仅如此宣帝还趁机召回睿王，周澶再不能扯睿王的大旗总管北疆。
对于周澶来说，这封家书噩耗一个接一个。
信中还提到周大丞相身体欠安，要周澶尽快安排好北军的
接回京。
周大丞相再三叮嘱周澶不要再跟刘湛打对台，他只需要巩固手中的兵权，把北军顺利替给周随守住宝山就行了。
家书中所说的事
周澶一件也没有跟睿王说，趁着钦差还没到晋阳，他须得抓紧时间利用睿王给周随铺路。
北军之中，徐牧远德高望重，又亲自督战过几次重要的战役，若是周澶卸下大将军的重任，最能接掌北军的将领当之无愧是徐牧远。
周随不管是资历还是出身都不如徐牧远，但是周随有一点比徐牧远强，那就是他年轻，徐牧远这个年纪荣休不就是一份奏折的事。
周澶以睿王的名义递了一封奏折进京，表面上是体恤徐牧远年近花甲还身先士卒守卫边疆要替他请功，实则通篇暗示让一个花甲老戍守边疆不道。
周氏再拿这份奏折推波助澜，给徐牧远抬轿请封一个虚职招回京戍守京师，这事也就成了。
如此一来，北军便只剩下周随和张泰宁两位将军。
张泰宁贱籍出身无权无势，接下来自然顺理成章由周随接管北军，一来占住宝山，二来继续吃空饷。
周氏还需要借助庞大的资金来培植更大的势力，这两项收万万不能丢。
宣帝登基之初连灭刘氏宋氏，周氏取而代之这才有了今的权势，至此周氏家主便
刻认识到只有滔天的权势才能保家族无虞。
控制兵权控制朝堂这还不够，周氏还要代代为后，周氏代代与皇族血脉一脉相承，继而周氏控制皇帝！
如此一来周氏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周澶对此坚定不移。
短短半个月周澶借助睿王的名义接连调动事拔除异己，将北军、颜氏、晋阳城牢牢握在手中。
周澶没有瞒着徐牧远，直截了当的跟他说了荣休一事，徐牧远敢怒不敢言。
虽然徐牧远也不想留在北疆，他比任何都明白周澶靠不住，但是这种任由他拿捏，甚至先斩后奏最后告知一声的态度，还是让徐牧远心中暗恨不已。
自那被周澶约谈后，徐牧远便没有再回给阳关，而是在晋阳城称病不出，就等着宣帝批准他便立即回京。
至于睿王自打知道曹美和儿子失踪了便茶饭不思，周澶拿着他的大印盖些什么文书，睿王也无心理会，只整的酗酒浑浑噩噩。
睿王想起燕军南下前自己偷偷去见的最后一面，三岁的小孩儿已经能一板一眼的向他行礼，还懂得嘘寒问暖。
想到这便又湿了眼眶，睿王夜里不是梦到儿子被周澶杀了，就是梦到自己金贵的儿子被掠去当
隶，梦醒更是痛不欲生。
周澶也派了足够多的手去寻找过。
那村子的村民都说有燕进村抢掠，村里丢了不少
孩童，许是被燕掠走了，周澶对此也信不疑，找了几便没再上心。
睿王对周澶已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