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佐铭谦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背时，郗良知道他要拿开她的手，这瞬间某种东西要永远离她而去的恐惧占据了她所有的意识，她将另一只手也搭上去了，紧紧抓着他的衣袖，“铭谦哥哥，抱我一下好不好？就抱一下，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
佐铭谦还是拉开她的双手，站起身，“良儿，你应该好好睡一觉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为什么？”郗良望着他，泪水早已决堤，声音颤抖而低落，“抱我一下都不好，铭谦哥哥，就抱一下……求求你。”
暗沉的瞳孔里是郗良仰起的痛苦的小脸，在她看不见的身侧，佐铭谦的左手紧紧攥成拳
。
这一次，如果佐铭谦和那个
走了，就再也不会来，郗良有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她害怕了。佐铭谦的怀抱从此以后都是那个的，她想想就不甘心。
可他还是也不回地走了。
郗良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门
扶着门框，看见红色的车子启动，离开，她缓缓瘫坐在地上不能自己地大哭起来，骨节分明的小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地砸着旁边的墙壁。
“为什么……”
骨疼痛得像错位，紧致的皮肤也很快蹭
，鲜血渗了出来。但这都没什么，比起佐铭谦的冷酷无
，这都没什么。
“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郗良发疯地砸着墙壁，痛哭不止。
一切仿佛都结束了，她渴望在这胸疼痛得窒息的一刻死去。
……
阳光倾斜照在屋檐下，温暖地笼罩蜷缩在
门处的瘦小身体，葱白的手背一片血渍，被一只大手轻轻捧起来。
斜靠着墙壁的比尔凝重，脑海里重演着孩疯狂殴打墙壁的画面，身为局外，震惊过后只剩叹息，叹息之后仍是叹息。
波顿盘坐在地上，看起来笨拙其实小心翼翼，极尽温柔地给郗良处理手上的伤。
比尔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意味不明问：“你在想什么？”
波顿似乎怕弄疼郗良，怕她醒过来，因此没有回答他，缄默着，等擦
净无名指和小指之间的血
，他才轻轻放下她的手，动作轻而又轻地收拾好医药箱。
“波顿。”
“怎么了？”
比尔缓缓就地而坐，语重心长道：“
德华将她视为朋友，你呢？”
波顿眉微蹙，别开脸缄不言。
比尔的后脑勺抵着墙壁，望着广褒无垠的荒野和远处的森林，叹息道：“你上她了？”
波顿眸光一闪，惊异而心虚地看着他。
“我看到了你的记事本。”
波顿的小本子上一向只记录工作上的安排，从来没有其它方面的东西，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不自禁写下片刻的感，别无法捉摸，因为刹那的感觉转瞬即逝，连他自己过后再看也不大看得懂，像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借他之手写下的怪密文。
——那天她的心很好，走在路上冲每一个陌生微笑，我很荣幸成为看见她可笑容的陌生之一。
直到看见这样一句话，没有指名道姓，感却直白热烈，比尔恍然大悟，波顿沦陷了。
“她是安格斯的。”比尔提醒道。
波顿没有半分迟疑，“我知道。”
“我真不希望有一天看见你因为一个和安格斯闹别扭。”
波顿重复道：“我知道。”
蓝空下，凉风习习，两个男一左一右守着沉睡的孩，相顾无言，四顾茫然。
半晌，波顿凝望湛蓝穹苍，惘然低声问道：“比尔，你真的觉得我上她了？”
“什么？”比尔心想，写了那么多云里雾里的东西，不就和少怀春似的，不就是吗？
“德华只是将她当成朋友，也想做点什么帮助她。而我……”波顿自嘲一笑，“我什么都不曾为她想过。”
自始至终无动于衷的局外，怎么有资格说她？
这一觉，郗良睡到正午，醒来时还在门趴着，痛得骨折般的小手被绷带包了起来，接着她听见德华的声音。
“你醒了？刚刚好该吃午餐了。”德华一心为她难过，却也得强颜欢笑面对她，“知道今天吃什么吗？是中餐！还有白酒，中国来的，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德华跑回轿车后备箱拿东西，郗良浑浑噩噩，远远看着他，慢慢想起来睡过去之前的事。
佐铭谦不要她，和那个该死的走了。
菜很咸，酒很辣，秋天的风低低掠过，凛冬在它后面蠢蠢欲动。
郗良靠着门框，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感觉自己活不过这个冬天。
她喝着酒，依然觉得冷。
“德华……”
德华一边帮她斟酒，一边帮她夹菜，被她叫名字了，连忙应道：“怎么了？”
“你……要
我吗？”
话音刚落，德华的手剧烈一抖，金属勺子掉落在木地板上。
郗良不在意他的反应，通红的眼睛落在他的裤裆上，唇角轻颤，补充道：“你要戴那个套，不然，我会怀孕的，我不要怀孕……”
德华倒抽一凉气，察觉到她心灰意冷的目光所及之处，自己的身体随即背弃了理智，血沸腾着往下腹奔去，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如此不争气。
“你……不要
说话，你、你要是冷了，就上床去睡觉，我……我帮你点燃壁炉，好不好？”
郗良抬眸看着他，他长得不丑，白白净净，眉眼舒朗，温润可亲，没有安格斯和佐铭谦那么好看，却比他们一个
鸷倨傲一个铁石心肠来得有温度，有感。
“你和我一起睡觉。”
“不行！”
郗良讶异，“为什么，你不想和我睡觉？”
德华措手不及，起身走下台阶，离她远了又远，惊魂未定道：“你自己去睡觉就好了。”
郗良不依不饶爬到台阶边，“你不想强
我？”
德华被她惊得说不出话，呆呆地摇晃脑。
“为什么？安格斯说是个男都喜欢强，为什么你不喜欢？你不是男吗？”
郗良悲伤的眼睛死死盯着德华的胯部，简直要把那里盯出大鼓来。
“……我当然是男！”德华再如何受惊吓，也还是个要面子的男
“那你为什么不强我？”
闻言，德华闭上嘴，眼睁睁看着郗良趴在檐下，身后的门里黑漆漆，仿佛一个黑
在她身后，她像黑的主，诡异可怕，又像即将被黑吞噬的可怜虫，在苦苦哀求一根救命稻
。
安格斯说是个男都喜欢强。
安格斯到底教了她些什么东西？
德华不忍心再看郗良一眼，她见他一动不动，好一会儿，她气得哭起来，抓起地上的盘子碟子胡扔向他，根本吃不下了。
“垃圾！滚——”
丰盛的中式菜肴和器皿被砸了一地，剩下白酒，郗良抱起酒踉踉跄跄进屋去，门板“砰”一声巨响甩上了，德华裂的心随之一震，满目疮痍。
他蹲下身去，颤抖着双手一点点收拾地上的碎片。他的始终不敢抬起来，怕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