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点了点
。
含钏颔首，那还好，不用屏退下
。
含钏拿过一只
净的瓷碗碟，用银筷子夹了一片烤鸭，点了一筷子酱料和几簇配料，亲手递到瞿娘子身侧，轻声道，“您也甭问陈掌柜的了，您自个儿尝尝，便知道差别大不大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挂炉烤鸭（下）
走近了，含钏才看到瞿娘子的食指、虎
和大拇指有一层厚厚的茧。
只有常年握笔，或下苦功拿过菜刀的，才会有这层茧子。
含钏垂了垂眼。
心里叹了一声。
说实在话，今儿个的举动，是有些贸贸然的。
若留仙居这样
搞，是这两子合谋为之，那她今儿个就像个丑角似的，变成了鼓上的跳蚤，一蹦跶一鼓点，除了样子不好看，还平白无故惹笑；若是瞿娘子与那老黄瓜感
甚好，无论那老黄瓜怎么糟践留仙居，瞿娘子也一字不提，那她就枉做小了。
归根究底，老黄瓜再怎么糟践留仙居，也是别的家事。
冲击到了“时鲜”，她怎么应对，却又是她的本事。
要应对，其实对含钏而言，也简单。
这不是个死局。
“时鲜”全然可以不予理会，一个“拖”字诀了事，大不了推两道极难极富噱的硬菜，留仙居学不出来，那“时鲜”只要稳住了，还是赢。
局好，放任老黄瓜糟蹋留仙居，含钏却于心不忍。
是真的于心不忍。
一家百年老店做起来要几代付出心血，做毁做垮，却只需要一个、一个胡作非为的念——同行生嫉妒是不假，同行也可惺惺相惜，含钏不忍心看到老黄瓜一个毁掉了留仙居百年基业。若是瞿娘子执迷不悟，或压根便是一对豺狼虎豹的两子，那含钏虽做了小，却也做得心安。
瞿娘子先单吃了一鸭
片，面色沉凝地挑了酱料沾在舌间上，闭唇抿了抿，放下银箸。
含钏眼见瞿娘子胸腔有了几分剧烈的起伏后，方缓缓平静。
含钏没笑，双手
叠放在膝上，轻声道，“瞿姐姐，您说，有差别吗？”
瞿娘子抬的眼，初带了几分惘然，不过一瞬便缓缓恢复温婉，喉咙发苦，语气如古井无波，“...鸭子不对，不是用的挂炉白油鸭，里没那层间花，略微发柴，用的是普通麻鸭，是黑红色的，吃起来老，细嚼下去有酸溜溜的味道。”
含钏点了点。
瞿娘子看了眼碗碟里还剩下的鸭，
吸一气，再道，“上色的糖水也不对，用的是块糖，麦芽糖熬得很老，期间有杂质，吃在嘴里不滑顺。甚至连烤鸭的炉子也换了，没有用柴炉，用的是炭炉，炭炉火力大小不好调节，鸭子流出的油太多，不好吃，柴炉烤制的鸭净清亮，却表皮的油流得少，甚至带有木柴特有的熏香气。”
瞿娘子说了这么多，反倒叫含钏刮目相看了。
吃起鸭子不对，这在含钏的意料之内。
吃出糖水用料、炉子用材，含钏没想到。
含钏看瞿娘子的眼多了几分欣赏，不愧是老牌食肆的传家，便是不这个行当，老手艺也没丢。
瞿娘子见含钏的眼，不由得多了几分苦笑，手放在腹间，身形向后靠了靠，好似要找一个支撑，轻轻开了，“食肆的其他菜...是否也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