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初一十五，‘时鲜’给咱开个专场？”
含钏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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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儿语气有点兴奋了，“那你说，咱能自己挑食客吗？”
含钏：？
有点愣。
含钏想了想。
也行啊！
往前白爷爷在宫里可是内膳房甲字号一把
椅，别提为啥不去御膳房，那是因为菜不对圣
的
味，白爷爷擅长川菜，圣淮扬菜，这牛不对马嘴的，白爷爷一寻思便出来了。在出现之前，白爷爷可是在御膳房侍奉过两位圣的。
就这本事，在宫里，哪宫的娘娘想请白爷爷掌勺，不说是三顾茅庐，至少也得是礼遇上佳！
出了宫，老儿自己挑个食客怎么了？
就这两天来“时鲜”
差阳错吃上白爷爷手艺的那些个食客，就先去晓觉寺烧高香吧！
含钏点点，一锤定音，“可行！”
白爷爷一拍
掌，很兴奋，站起身来耸了耸肩膀，轻咳了一声，克制了些许
绪后才背着手朝外走。
第二
，含钏就请城东的那位老秀才写了一整版内容。
主题浓缩成九个字——“御厨回归，腊月的迹”。
下面就是白爷爷左手拿勺、右手拿长柄刀，双手抱胸的画儿。
老秀才画得挺传的，把白爷爷的国字脸、绿豆眼还有五个月的大肚腩，全照实画上去了。
白爷爷看完，勃然大怒，扬言要去和城东老秀才理论。
两老儿，谁倒下，都得讹上含钏。
含钏琢磨了一下，只好斥五钱银子巨资，去了老秀才隔壁的专司画馆请画师照着白爷爷画了张像。
画师可能挺紧张的。
毕竟画中挺着大肚子，凶恶煞地站在画师身后指点，哪里该收、哪里该放，这放谁身上谁都紧张。
在白爷爷的亲身指点下，画报终于出炉。
小双儿糊在木板子上，又在画儿上蒙了好几层浆糊。待傍晚“时鲜”营业时，将这画连同木板子一并端了出去。
一晚上，好几个食客都探过来问那画儿是个啥意思，含钏一一解答了，刚一低，听着一熟悉的声音开问，“掌柜的，您说这‘御厨回归，腊月的迹’是甚？是请来了哪位告老还乡的御厨来镇堂子？那您可真是北京城里一份儿了！”
含钏一抬。
是那位脸圆圆的老伯。
老熟了。
先前做三拼锅子时，还送了这老伯一只锅子。
含钏笑眯眯的，“您可真是识货。是是是！食肆邀了一位御厨作指点，他老家
上灶，如今告老回乡，这手上功夫也不含糊，便特意每个月辟出两天，单给他老家备着。”
含钏递过去一张缩印的画报，详细介绍，“如今只面向在‘时鲜’消费五十两以上的食客开放，谁先登记谁先排号，您是一定有资格的。”
圆脸老伯笑与不笑，都瞧上去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叫很亲切。
“那烦您将某也记上吧。”圆脸老伯乐呵呵的，“某敝姓...”
圆脸老伯顿了顿，“某敝姓常。”
第二百二十四章 
煸鱿鱼笋丝（下）
含钏在书册上工整写下“常爷”二字后，从柜台下掏出一块儿红木小方，双手奉给食客。
“您的号排在了腊月十五，您到时可携亲朋挚友前来。若携伴超过两，请您一定提前让小厮捎句话。”含钏笑着，“若是您府上贵事忙，咱前一天就让去您府上问一问？”
圆脸老伯摆摆手，“得嘞，不劳您费心了，一准提前告知。”
含钏拱手行了个礼，将那老伯目送出厅堂。
待食肆食客少些了，含钏对着计册的员和钟嬷嬷合计，看到“常爷”两字儿，闷了闷，嘟囔了一声，“这满北京城，没听说过有特别厉害的常家吧？公侯伯爵府没姓常的，大商贾也没，得势的清流武将也没这姓呀...”
钟嬷嬷也想了一圈，摇，“没听说过，宫里得宠的娘娘里也有姓常的。”
圆脸老伯的身份，有点秘。
照理说，乐意花这么多银子在吃食上的，家里不可能差。
不过，这北京城卧虎藏龙的，谁也不能保证对所有门儿清。
无论贵与不贵，都是食客。
含钏顺着往下梳。
没多久，腊月十五如期而至。
这是白爷爷一次郑重其事地登堂亮相。
“时鲜”里五张桌子都坐满了，静静等待菜品上桌。
一整桌菜式都是用的白爷爷拿手的川菜系，竹林蒜泥白
、川北凉
、过桥抄手、
四凉打，紧跟着上了红烧鸭卷、清蒸青鳝、蓉豆花、辣子丁、煸鱿鱼笋丝、哨子千张、蒸杂烩、过水鱼八道热菜，另有酸辣虾羹汤、五福鱼丸汤两道汤品。
含钏今儿个是跑堂的，特意穿了件利索的短打，把厅堂的地龙烧得火热，送了几桌菜，浑身都起了汗。
站在柜台后，见几桌食客吃得皆惊喜连连。
含钏这颗心，可算是放下了。
万一出现御厨出宫水土不服的事儿...
不喜欢白爷爷的菜，照那胖老儿的
子，必定能厥过去。
含钏挨个儿将用完饭的食客送出了食肆。
常爷还是独个儿来的。
含钏笑着帮他打了门厅的布帘，
准无误地拿过一件貂绒大氅递到常爷手中，“...您觉着，今儿个的饭菜如何？”
常爷一边裹紧大氅，一边点点，“不错，是宫里的味道。”
想了想，再添了一句，“是宫里做得顶好的那一拨老师傅的味道。”
含钏一愣，笑道，“您当真识货！今儿个掌勺师傅白斗光，先皇御厨，前几月退了下来，如今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便喊着要到儿的食肆大展拳脚来着！”
刚走出去，这北风便劈盖脸地斩下来，手指甲壳大小的雪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常爷笑呵呵地，脸本就圆，这一笑便跟一尊弥勒佛似的，“是，吃起来是白师傅的手艺。”又笑了笑，“几十年没吃过，如今再吃，心境不一样。”
这话儿说得含钏心一跳。
不太敢抬看。
这是谁？
常爷没准备说透，独个儿撑了伞，踩在回廊里特意做出的小石板路上，随与含钏说道，“贺掌柜是白师傅的儿徒吧？你们两的菜，味上大相径庭，可细节的处理上如出一辙。就像今儿个那道煸鱿鱼笋丝，您先前做过一次煸鳝丝，也是大蒜用蒜苗代替，制辣椒用两种新鲜辣椒代替，无论从火候还是用料，都瞧得出来是一个门派的。”
含钏抿着唇，恭恭敬敬地点。
说着话，就走到大门了。
常爷挥了挥手，撑伞走进雨雪中。
含钏立在门楣中，埋琢磨。
这常爷，有点像一个。
含钏眯了眯眼，可始终想不起来像谁。
在风雪中站立片刻后，含钏揉了揉山根，算了，想不出来就算了，到时候说不准放松下来就想出来了呢。
......
“时鲜”推出“御厨回归”系列，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