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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眼看鞑子骑兵愈来愈近，李信示意掌旗的军卒举旗，令旗高高擎起，只听百姓中有
颤抖的喊道：“快，快看，又来了一队骑兵！”
那叫曾敢的年轻也垫着脚眺望过去，果不其然，这伙骑兵数更多，气势更旺。李信淡然一笑，6九果然没让他失望，左队骑兵由鞑子侧翼杀过来，由不得他们不转向。如果不转向，就得硬生生受下6九的冲击，到时候没准就得全军覆没。
鞑子果如李信所料，到距离火枪横队五十步远时划了一道弧线向一旁闪去，却不巧正撞上纵马狂奔的孔有德。孔有德正以为逃出生天，准备长出一
大气的时候，却突见鞑子队伍转向又疾奔他而来，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他娘的，怎么和老子较上劲了！”
嗖嗖之声自耳畔掠过，孔有德知道，他已经在鞑子一箭之内，好在身上明光铠够结实，鞑子骑弓威力不大，想
穿了也是不易，只要别在几处关键的弱点便不会有大碍。正庆幸间，突然“铛”的一声，他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似是被巨大的力量撞击了一般，然后便觉得
顶生风，一片冰凉，抬手摸去，竟是盔被鞑子一箭掉。许是固定盔的丝绦系的不够结实，颠簸之下松了，才被鞑子将盔掉。
盔一没，随时可能被鞑子一箭穿，孔有德立马慌了，又是打马，又是狠夹马腹，只盼战马快些奔回队伍中去。不过，孔有德显然是自作多
了，鞑子骑兵又划了一个弧线，竟转到河边向南而去。6九带着左队骑兵突击而至，却不再紧追，勒马驻足。
想象中的战斗没有
发，鞑子甲兵与骑兵开始在远处集结，并不急于进攻。6九的左队骑兵中扔出两个狠狠摔在雪地之上，两个身着单衣，皮刮的铁青，脑后拖着一根鼠尾，分明是被俘虏的鞑子。岂料，两个鞑子刚一落地便立即匍跪在地，连声求饶。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俺，俺是汉，不是真鞑子！”
两个鞑子一张嘴竟是熟练的汉语。
6九狠狠吐了一浓痰，“娘的，又是二鞑子！”
自打他们正式与清军决裂以来，所遇到的基本上都是二鞑子，上至孔有德，下至军卒，没有几个是真鞑子。他就不明白了，难道满清这江山都是些二鞑子给他打下来的？
孔有德绝处逢生，因为一副明铠差点送了
命正没处撒气，瞧见两个匍匐在地上磕如捣蒜的家伙，没好气的骂道：“没卵蛋的东西，死碗大个疤瘌，这么怕死当初何必投了鞑子！”
这话说的百姓们大为解气，堂堂汉做了汉
也就罢了，如此没骨气倒是得而唾之。那两个二鞑子听到有骂他，泪眼惺忪的抬望去，待看到孔有德时，俱是一怔，脱道：
“恭，恭顺王？”
听了百姓们叫好，孔有德正准备再训斥几句，谁知这两个二鞑子会竟认出自己，一句话便泄了自己的底。
“你，你别胡说，什么恭顺王？”
孔有德知道自己在民间名声不好，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是以才装傻充愣。
“恭顺王，救救俺们，你不认得俺们了？俺是……”
两个随即报上姓名，以及从前所属，偏也巧了，竟是他从前在东江时的旧部属。真让孔有德好生为难，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救了等于承认自己是大汉，不救眼看着两被折磨死，又于心何忍，毕竟当年都是自己的属下。他这边心思纠结，有便看出了些端倪，如那曾敢。
“孔有德？”
三个字一出惊得孔有德一哆嗦，怎么还有知道恭顺王就是他孔有德，这个王号别说在大明朝，就是在关外，普通百姓知道的也不多。此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一定不简单。正在他两难之间的时候，6九冷冷的嗤笑一声。
“恭顺王刚刚笑话旁没卵蛋，如何
到自己时，这卵蛋也缩了回去？”
6九原来在清军大营时就对孔有德感官极坏，如今见他首鼠两端，不禁出言揶揄。
孔有德当真对得起恭顺王这一王号，6九语带讥讽，几近侮辱，但他却呵呵笑了。
“6兄弟说哪里话，玩笑，玩笑！”
他打个哈哈便想将这个话题差过去，但有却揪着不放。
“你就是大汉孔有德？”
李信一看，正是那个叫曾敢的年轻，手指着孔有德一脸严肃的质问。此时，他觉得有必要出面说几句话，否则再继续下去，孔有德这大汉没准就得被愤怒的百姓们活撕了泄愤。
“这是我选锋营的俘虏，等贵营之后
给孙阁老，自有国法处置。6九，还不将他捆了。”李信一瞪6九，嫌他添
，随后又对百姓们拱手道：“诸位父老，诸位父老请稍安勿躁，鞑子还在前边虎视眈眈，战斗还没结束，他们随时有可能反扑，所以请大家不要自了阵脚，给鞑子可乘之机。”
那叫曾敢的年轻却挤出群，抬望着马上的李信激动的说道：“李将军，不如阵前斩了这大汉，壮我声势，灭鞑子威风！”
“诸位说是也不是？”
曾敢回一呼，立即迎来了千同声的回应。
“杀汉，壮我大明声威！杀汉，壮我大明声威！”
请杀孔有德之声此起彼伏，李信直皱眉，民心不可违，但杀孔有德又不是他所愿。这不是说他不想惩处汉，只是此僚所掌握的技能在这个时代太过重要而又珍贵，一个死的孔有德不过是一团臭
，而一个活着的孔有德却能助他杀掉成千上万的鞑子。可是这个道理自己清楚，别却未必认同。
想到此处，李信再看那曾敢，便觉得他没那么可了，这个时代的读书，读书读的脑袋都锈死了，一根筋到底，招
也招恨！
张石拨开看热闹的百姓，来到李信跟前请示。
“教习，鞑子步军甲兵已经重新列阵，咱们如何应对？”
还是张石识大体，李信暗想，如果手下都像6九这种凭心行事之，自己这队伍也没法带了，看来得着机会，得弄出几套法规来约束这些散漫惯了的家伙。
左队身为马贼各种阵仗司空见惯，敌众我寡的况时有出现，不同的马之间经常火并，不是这方
掉那方，就是那方掉这方。更有甚者，还会和官军对峙，李信这伙马贼便是。只可惜当初一战全军覆没，差点全部落了个砍身死的下场，直到鞑子
寇才捡了一条命。
燕赵汉子多慷慨豪迈，所以他们对赚来的这条命是怀有一种复杂心的，反正是白捡来的命，不管如何都赚一条命，来了鞑子杀上去便是，哪有那么多顾虑。
是以，听张石如此询问之后，左队立即同声喊杀，经过几次与鞑子手，他们发现鞑子骑兵并没有传言中厉害，什么“
真不满万，满万无敌”通通都是狗
，都是鞑子自个编了吓唬的。
那鞑子分明是集结监视，不肯主动攻击，但张石解围正是时候，居然就成功转移了曾敢的视线，拱手请战。
“曾敢虽手无缚
之力，却也有一颗敢死之心，愿随将军杀鞑子！”
李信点，鞑子是一定要杀的，但却不能凭着脑发热的一腔热血，要审时度势，再伺机而动方才是取胜之道。
“曾兄！本将有更重要的事拜托于你！”
曾敢立即肃容拱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