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皇帝是没有听到洛辰枫的脚步声，还是听到了没有理会，就那么宛若雕像般，一动不动。
“皇爷爷。”洛辰枫走到老皇帝身边。
此时的老皇帝看来就是个孤单的，无家可归的老
。
纵使拥有天下，高居九五之尊又如何？此时的他并不快乐，并不幸福。
而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原本，他们也可以像是真正的祖孙那般。也曾经，在洛辰枫年幼的时候，以为皇上真是个慈祥，
护他的爷爷。没有了母亲，有父王爷爷的疼也好啊。
可是，最后，这仅有的两个，也没有了……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与这位寡
的皇上暗暗拉开距离？
应该是那次在皇家学院的时候，自己被洛辰禹陷害，虽然最后真相大白，但是这位皇爷爷的处事态度令他心寒。
事最后，是用奖赏安抚了他，可是那害他的呢？怎么可以不受任何处罚？相比起他含冤莫白的时候，真是无法比及。
接二连三的事证明，如果无法真相大白还他公道，那么被重罚的就是他，反之，他会得到皇上的奖赏安抚，但是罪魁祸首从来不会受到真正的惩罚。
这也就助长了那些的气焰。
他一面受着皇上的宠，一面要不断的应对那些。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皇上对他是“好”，但同时在追求一种“平衡”。
他在皇上的宠中成长，却要受其他的制约，其实，那些就是代表了皇上自己的意思！
皇上的
子是凉薄的，但是又时时要用一些表面文章去
饰。
而如今，老了，身子骨弱了，便显得力不从心。
怔了一会儿，老皇帝回过
，“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这是禁地吗？这后一句潜台词，他没有问出来。
现在他可真成了孤家寡。
昭王府一家是断掉了，洛辰禹还在牢中，其他的都被圈禁在昭王府等待处置。
武王府……因为苓嫔一事，皇上对那对母子也没了好感，也就等于判了武王府没了翻身之地。武王身上也留着穆家的血，在穆南峎一事没有结果之前，他怎能再去重用武王？
平王府虽然受洛辰锡影响，但好歹好有个洛辰止，不过洛辰止已经出征去了。
数一数如今的临安城，也就剩下洛王与楚王。
洛王那边是别指望替他分担什么，而楚王……
他的身上有太多他父王的影子。
老皇帝注视着洛辰枫，那双眼睛似乎在看另外的一个。
“辰枫来接皇爷爷回龙殿。下雪了。”洛辰枫道。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他们祖孙最后弄得太僵硬。
可以吗？！
“是，下雪了。”老皇帝没有因洛辰枫擅闯禁地指责什么，回看看眨眼间铺了层白纱的墨华苑，“那也是个雪濛濛的一天……”
那一天，墨华苑燃起熊熊烈火，即使漫天大雪都掩不灭。
那个
，明明是他最的子，最后却用那般惨烈的方式离去。
她是他心间永远的伤。
本来，他没有让她死的想法，她为什么还要离他而去……不过，终究她还是留下了他们的孩子……
“知道这里原来住着的是谁吗？”老皇帝问。
这个问题很突然。
墨华苑是宫中几十年的禁地，墨华苑的主是宫中一向的禁词，连同墨华苑这个曾经的名字，都不准任何提及。
洛辰枫也只是在暗地里了解过墨华苑，知道丽妃娘娘是先皇相辅的儿，一直支持先太子。不过后来他的这位皇爷爷夺得皇位，先太子一脉尽数铲除，丽妃的娘家也受到牵连。
最终丽妃引火**，带着她与皇下所出的未满一岁的儿子，一起葬身火海。
“是皇爷爷最的子。”洛辰枫如此回答。
如果不，他不会在此表现的如此哀漠。
“辰枫，你过一个吗？”老皇帝问。
洛辰枫笑笑，没有回答。
“你是还记得在顺天城遇到的那个子？”老皇帝的记可是很好的。
“那不能说是吧。”洛辰枫道。
对在顺天城时见到的冷沁岚，他确实还没有“”意，这样的回答不算错。
“朕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有了你的三位皇伯，还有……”老皇帝没有说下去。
洛辰枫知道，还有他的父王！
“你说的没错，朕确实最丽妃。”老皇帝回又看向四周，“朕娶皇后，淑妃，筱妃她们都是为了她们娘家的势力，只有对丽妃……明知她的娘家不会帮朕，朕还是娶了她。那个时候，朕还只是个王爷，王府幕僚还劝朕，以防丽妃暗中帮先太子做事，但朕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真的没有怀疑过吗？
洛辰枫听着老皇帝的话，不禁去想，难道他还真对谁毫无怀疑吗？
如果没有怀疑，丽妃怎么会引火**？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不过，与自己无关的物，他不关心。
“朕知道，她恨朕，作为先太子的余党，朕不可能对她娘家的置之不理，朕是处置了她娘家的几个，可是朕却没对他们赶尽杀绝，给他们的家族留下了生机，这难道不是因为她？朕从来没有对敌手软过。”
这最后一句话，洛辰枫倒是相信。
但是，谁又能在看着自己的亲死在自己丈夫的手里之后，还能够与那个男继续同床共枕？
如果换做是他跟冷沁岚，之间肯定早就没有未来了。
“皇爷爷，回龙殿吧。”洛辰枫站在老皇帝的身后，道。
作为孙子，他应该去搀扶住这位老，可是……
他又不想迈开步伐。
“跪下。”老皇帝道。
洛辰枫微怔，看着老皇帝的背影，缓缓的跪在蒙了层白的雪地上。
“给你的这位皇
磕个。”老皇帝又道。
从之前不愿提及，不允许随便踏进，到现在让他磕，对老皇帝的态度变化，洛辰枫感到几分疑惑。
如果不是皇上近些
子受到刺激，就是现在睹物思太重。
总之，皇上此时的绪达到了某个顶峰。
洛辰枫决定乘势追击，跪在地上，抬问，“皇爷爷，其实……父王也并非战死疆场，是不是？”
“你说什么！”老皇帝一下回过身，动作之快，仿佛瞬间体力充沛。
“皇爷爷，是不是？”洛辰枫抬眼，迎视老皇帝
的目光。
“你从哪儿听来的？！”
细看之下，老皇帝的脚步有些踉跄，暗中使了点力道站稳。
洛辰枫自然不能说他是从西辽获知的，“当年与北吴一战异常激烈，但最终没有找回父王的遗体，虽然众
一词说父王被北吴的火药炸的身碎骨，可我……却不肯相信。”
老皇帝听洛辰枫说是因为他没有见到四殿下的遗体所以才这般心存“侥幸”，稍稍松了气，“朕知道，你一直不肯相信。朕其实也不愿相信，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你父王还活着，为什么他不回来？当年那么多的火药齐炸，死伤无数，你的父王身先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