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瑛正在自己的私
笔记本电脑上，看着白天拍摄的镜
。
不但看自己拍的，也看别的摄影组拍的。
敲门声响了好几次，然后又是门铃响。
他全都当没听见。
直到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无奈地过去开了门。
“我就知道你在。你故意的吧？”欧阳立言抱怨道。
我也知道是你在敲门……那敲门手法太特殊了，想认不出来都难。田瑛耷拉着肩膀，轻声说：“我没听到。欧老师，找我什么事？”
欧阳立言撇撇嘴，摇摇。懒得纠正他了。
他以前教学生，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都会说：“我姓欧阳。你们要是觉得拗
，叫我阳老师也行。”
因为按照大华国约定俗成的习惯，一般是把“欧阳”简称为阳。
曾经有考证过，“阳”这个姓氏，其实就是从“欧阳”这个姓氏里分化出来的。
不过那时候他给田瑛班上讲课，当时田瑛他们班有另一个老师姓“杨”，所以他们这个班的学生通常都会把欧阳立言叫做“欧老师”，避免混淆。
等到他们毕业，已经改不了。
欧阳立言是怎么都习惯不了，但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欧阳立言看了看堆满脏衣服、臭袜子、各种杂志、笔记本和杂物的床和沙，最后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指夹起一件黑色（不知道原本的底色是什么，反正现在看上去是黑色）的外套，用力丢开，拧着眉坐下。
“还好。”田瑛见欧阳立言不太满意，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补充了一句：“挺开心的。你别担心我，欧老师。”
欧阳立言苦笑：“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每天都担心你会和杜导大打出手。他是个
脾气，你也是个脾气。”
欧阳立言并没有夸大其词。
好几次他看到田瑛和杜采歌争论几句，声音越来越大，大眼瞪小眼，似乎怒冲冠，甚至眼睛在瞅身边有没有趁手的武器了。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两打起来，他马上冲到中间去挡住，然后往地上一躺，哎哟哎哟地喊“骨断了”，应该能让他们停止斗殴，先把自己往医院送吧……
田瑛低着不做声，欧阳立言看着这个学生。
其实田瑛不是他带的。王瑛是摄影系，他是表演系的。
本来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不过当时教田瑛他们的美学课老师请产假，欧阳立言被请过去代了半年的课，所以就认识了。
田瑛的才华其实很早就展露了，他看待事物有一些很独特的视角，拍出来的东西非常有个
。
就是这个脾气啊……让疼。
如果田瑛做圆滑一点，成熟一点，现在估计已经提名过一两个顶尖大奖了吧。
国内3大电影奖，国际的5个重要电影奖。
以田瑛的天赋，是绝对有机会去问鼎这几个大奖的“最佳摄影”的。
可惜。
做事先做。
田瑛在做方面太不成熟了。
别看他现在安安静静，说话细声细气。
田瑛是不开则已，一开就会惊天动地。
骂导演，骂灯光，甚至骂不过了跳起来抄起家伙直接开片，田瑛都做过。
要不，以他那国内一流的水准，怎么会找不到剧组，一直赋闲。
“你觉得杜导怎么样。”见田瑛一直不开，欧阳立言问道。
田瑛细声细气地说：“挺好的，我觉得他很有思路。可惜他不懂摄影。”
杜采歌要是在这里，估计会被气个半死。
要知道，杜采歌一直自认为摄影水平不错，只是比真正的专家要差一点。
结果被田瑛说成“不懂摄影”。
你很好，你牛，你咋不上天啊？
欧阳立言的表
也有点僵硬。“他是导演，他用不着会摄影。”
“哦。也对。”
欧阳立言盯着这个学生那亮亮的顶。
田瑛其实是有点小帅。额，和自己差不多帅吧。
在学校那阵，据说有不少
生喜欢他。
虽然他不修边幅，不懂搭配衣服，生活习惯极差。
但还是有好几个生会
流给他洗衣服，帮他买早餐什么的。
后来其中一个学姐如愿以偿地俘获了他。
刚毕业他们就结婚了，不过没几年就离了。
可能，那个学姐只是喜欢他的颜值吧。
而现在他胖了、秃了，颜值已经不太能打了。
也或许，就算是真
，也无法忍耐他的坏脾气和坏习惯。
欧阳立言不知道是哪种况。
或许二者皆有吧。
田瑛胖乎乎的下
上，有着接近一公分长的细密的胡须，
糟糟地野蛮生长着，没有打理过。
“田瑛啊。”
“诶，欧老师。”
“既然你觉得杜导是很有水平的导演，你这次就控制一下脾气，和他好好相处，以后和他长期合作嘛。”
田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用。”
“不用什么？”
“不用控制脾气。他会忍我的，他很喜欢我。”
欧阳立言被气得连连咳嗽了几声。
和你说话真累……
冷静，冷静。给自己催眠，平稳呼吸后，欧阳立言谆谆善诱地说：“田瑛啊，你要想，在一个剧组里面，争吵会导致拍摄的效率低下……”
“不会吵。”
“啊？”
“老杜很聪明，他不会和我吵。”
欧阳立言仔细回忆了这段时间的拍摄，好像是哦……那几次田瑛有不同意见，吵了几句，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结果杜采歌说：“那行，就按你的想法拍。”
拍完之后，杜采歌又说：“按你想的拍完了吧？现在按我的想法拍一次。”
就这样，举重若轻地化解了本来可能会
的严重冲突。
想到这，欧阳立言点感慨：“杜导真是个好导演。”
“恩。”田瑛低着，似乎他也认同这一点。
“我不知道杜导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成为国内最顶尖的导演。但我觉得，和他合作的话，你应该是有机会实现自己生价值的吧。”
“不知道。”
“据我了解，杜导下一部戏，就想拍大电影了。他需要组建一个自己的班底。其实每一个优秀导演，肯定会有一个自己的班底，对吧。”说这话的时候，欧阳立言紧盯着田瑛。可惜田瑛的表平静到了无表的地步。
“简直就是漫画里的三无少嘛……不对，三无中年。无，无表，无心。”欧阳立言心里嘀咕。
“摄影，灯光，道具，服装，化妆……这些才，杜导应该都需要。你那些同学里，有合适的，你就叫过来啊。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们同学之间要多联系，互相帮忙。”
“我觉得，你就跟杜导混吧，先混个几年，应该也能拿到重量级的奖，会有代表作品。到时候，你有什么别的个雄心，也可以再去追求嘛。”
田瑛这才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