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冥之门的证道，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希望一片
间天世的众生都永生不死，这是多么异想天开的主意？”
“若是想想也就罢了，可尔等天世之中，居然真的有去做了……现在……尔等高天的坠毁就是第一次的代价！”
“至于第二次的代价，尔等天世之下所有间，所有众生，皆当化作火光赴死，以补天碎之难！”
“那临常子不是要证道吗？很好，他成功了，化作了无名者！只不过是游
在乾坤内的恶鬼，而非君王！”
东王公开
，声音严厉
“你可知，朝云国的诞生，就是自古以来你们这种自以为是之而造化出的！那是遂古堆积的怨恨，你让我去赦罪，我如何如赦？难道你来代替众生受苦吗？！”
少
忽然抬
“我若代替众生受苦，是否可让我那一片间免掉罪孽？”
东王公皱眉，审视她“就凭你也想担当众生之苦？”
少言“舍了真君之命，弃了太上化身，这还不够吗？”
东王公眯起眸子，约莫数个呼吸之后，他微微点，道
“你为了什么？”
少道“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东王公“天地可重换，归处无定数。”
少“故乡只有一个，众生亦本无辜……”
东王公“善恶如何论？”
少“……我不知。”
东王公沉吟，又是过了许久，他看着叩拜的少，点道
“少见。”
“好，我给你一条路！”
“听好了！”
“求不得，忍不住，意中恨，生死五变，万失之痛，心如死灰，七
六欲，听闻不见，茫然无路，孑然一身。”
“此乃正世十苦！你若是愿意，便去天墉城外，到牧世之野等着吧。”
东王公顿了顿，但似乎改变了主意，
的望了她一眼。
“此十苦将化作十
，你若扛过十年，我便为你那间赦罪，可你若是扛不住……”
少叩首，埋“我愿意受此十苦。”
……
她失败了。
世依旧在咒骂之中走向消亡。
少为了世而受到了古往今来最可怕的苦难，那些苦难汇聚成了朝云之国。
少没有抗过第十年，在最后的一柱香内，她死去了，为了间的众生而被十
太阳活活晒死。
那些光似乎在瞬间变得无比炽烈了。
这似乎是在嘲笑少，因为这正是第一大苦中的“求不得”。
这是一个陷阱，是道的陷阱。
没有记得她了，她死去了，这个地方，这座东王公造化的大岳，就是山阿之岳。
而曾经妄图强闯天冥之门，证道无上的某个，虽然失败了，死去了，但却成为了世中传颂的英雄。
而那世中，仅仅只有一座山上，立下了少的碑。
那是一个小村子，很不起眼。
出去此地之外，没有感谢那个孩。
因为不知故而不谢？不，他们是知道孩上天为何的。
但他们不相信。
秦阳子消失了很久。
大家都认为，她上天之后没有回来，是因为她眷念苍天，唾弃了已经坠为间的家乡。
“秦阳子不愿意和临常子一起
天冥，拒绝了邀请，原来是准备等高天覆灭之后，她好自己逃跑到其他高天，逍遥自在的享乐！”
于是孩遭到了谩骂，但这个时候，嫉妒的还不是很多。
依旧有为她辩解。
然后大事来了。
时间到了，这片间开始覆灭了，无数的生灵化作火光燃烧起来，万象都化作灰烬，而一道愤怒的言语，传了每一个的心中。
“是秦阳子，她向天上献媚，为了自己的永生不死而把我们全都献祭了！”
“她早就有了预谋，临常子闯天冥失败，就是她暗中作梗的！”
谣言起于嫉妒，长于怀疑，盛于恐惧，止于智者，灭于时间。
但现在，这里没有智者。
天冥的诱惑与失败，高天的覆灭，让所有都疯狂了。
第一大苦，又开始愚弄世。
这如同油火点燃了
柴，无数恶毒的咒骂与愤恨升腾起来，直至这一片间的消亡。
那座山上，唯一为秦阳子立的碑也倒下了，被砸断。
随后，有哭泣，渐渐被淹没在唾骂之中。
一个村子消失了。
没有在意。
怨恨汇聚到了朝云国而消失。
但没有知道，在他们死去的时候，秦阳子早就死了。
并且是被正世十苦化作的大活活晒死了。
“一位真君如此作为，甚至舍命，却依旧让众生唾骂……”
“你是为了那个村子？”
“错了，唯有永生才能摆脱这些愚蠢，故而只有智慧者应当长存，剩余的，都当去死。”
“大罪责不是那个闯了天冥，而是他居然要带着愚蠢的众生一起不死。”
“秦阳子，你也同样愚蠢。”
东王公如此说着，似乎带着一点叹息，而后声音变得冷漠下来。
“我为众生赦罪，世蝇营狗苟，什么模样，难道我不知道吗？”
……
李辟尘的角溢满鲜血。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个意思。
自己的执念确实不如对方。
自己以前只是想让世自己清醒，如龙，伟力归于自身。
但魃却想以自己之体，自己之魂，做那渡世之舟。
愿使众生过海，哪怕大
滔天，哪怕五雷落世，纵九死亦无悔惧。
她要救的是众生，真正是为了间众生。
仅仅是因为不忍？
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是那个村子？
世之善啊……
但总而言之，这是魃。
这是李辟尘所看到的，过去那名为秦阳子的魃。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名字了，只有魃这么个恐怖的称呼。
或许，也可以直接用太上西升称之。
李辟尘是不愿死的，这并不代表李辟尘怕死，因为如果真的怕死，也走不到今天。
仙不畏死，朝闻道夕可死，是常见之事。
只是不能死的没有价值啊……
至少不要有遗憾……
最次，总不能亏吧……
没有让我看见道，哪怕是假的也好，如果没有，我必然是不愿意死的。
李辟尘的看着魃，或许是出于同为圣的缘故，纵然在生死关，依旧下意识的开询问。
“这样屈辱的死去，留了下大遗憾，被唾骂与怨恨，如今又化作这般模样……真的值得吗？”
“即是神，是圣……厉害啊……”
李辟尘的话落下了。
随后，开始喃喃念诵度经。
“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生门……”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魃听着度经，她的那只手把胸膛开了一个大窟窿，连仙骨都碎灭的李辟尘拎起来，随意的丢向了若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