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郗晨动作未停：“明天还要上课，我要早睡。在这里待一宿，身上会有味道。”
事实上她的校服经常会沾上
七八糟的味道，廉价的香水味和彩妆味，荞姐的劣质烟味。为了遮住这些味道，她会
大量的去味剂，是小超市最便宜的那种。
她把这些味道穿在身上，总会引起学校的一些风言风语，尤其是赵瑄那伙
，他们笑她去夜阳天做兼职，问她什么时候挂牌营业，他们好招呼去照顾她的生意。
类似恶毒的话听多了，郗晨渐渐不为所动，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习惯语言的伤害。
荞姐又呼出一
烟，是对着郗晨的脸。
郗晨眯了眯眼睛，隔着烟雾，与俯视她的荞姐对望。
眼下更衣室只有她们母
，荞姐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过郗晨的鬓发和脸颊，看着她那与自己相似的眉眼。
“想上大学么？”
郗晨怔住了，这不是荞姐会问的问题。
郗晨果断道：“想。”
荞姐笑了：“听妃妃说你现在读书很努力，怎么突然喜欢学习了？”
郗晨说：“不是喜欢，是因为这是更好的选择。”
荞姐放下手，落在她肩膀上。
她知道郗晨是什么意思：“你也相信读书是穷改变命运，跨越阶级的唯一途径这种鬼话？这就是哄骗大家都去
学费，养活那些老师的。你看看这里，有多少是出去念了大学，在大城市打工，最后又回到这里从
开始的？如果他们一开始就选择留下，会比现在更顺，非要去外面碰得
血流。”
郗晨说：“但起码他们尝试过了，不会留下遗憾。多一个学历就是多一个选择，如果没有学历，我还剩下什么？”
身体、美貌？没有权势背景，这些亮眼的东西只会遭掠夺，侵略者是不会询问被侵略者是否愿意的。
郗晨继续道：“再说，不去试一次，这辈子都会幻想，如果我当初再努力点，是不是会不一样。我不想带着这样的疑问，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
她本想说“你”，却临时改。
荞姐这一刻的轻抚，是她多年没有感受过的，她不希望坏这一切，哪怕她们的母
并不那么纯粹。
荞姐是多么聪明一个，一下子就读懂了郗晨的潜台词，可她不介意，难不成要指望郗晨说，希望成为她这样的吗？
荞姐只说：“你想上大学，我不反对，但你要先考上。”
郗晨再次惊讶：“真的？”
荞姐：“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