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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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天还未全亮。刺骨的寒风刮过道路两边
枯黝黑的树枝，焦黄的落叶在风里打旋。中都市第四中学的门
，学生三两结群，穿着蓝白色的校服，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走进校门。
瘪的天气让学生也显得单薄枯瘦。
……
『厕所的水应该会很冷吧。』
……
“哗啦——”
一盆飘着浮叶的水从二楼阳台洒下，泼在一个矮矮的短发
生身上。
楼上传来生们银铃般的笑声，浑身是水的生缓缓抬起
。油腻的刘海被淋成一绺绺的，一双乌黑的小眼睛透过湿哒哒的发丝缝隙，望着那传出笑声的阳台。
可是
早已全躲起来了，只能看见发黄的教学楼瓷砖。
天空还没亮，还是黑黑的。
她来到教室，在五楼。座位当然是最靠里侧的，靠墙，后面就是垃圾桶。
嘈杂的教室在她进来的时候静了几秒，接着是哄堂大笑。
没有早读，都在叽里呱啦地讲自己的事。
昨天晚上和谁出去上黑网吧，和男朋友做的时候第一次没戴套。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生们向朋友炫耀十块钱刚做的美甲，男生们呼呼大睡，在老师进门前突然几个嚷嚷着打架，拎着被踢断的几根凳子腿，拉帮结派地跑了出去。
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老师看着她湿透的模样，皱了皱眉，却又不说话。结结
地翻开教案，想说话，又没理他。
……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
整个学校散发着一
脏臭恶心的气息，黑色的天好像已经开始放亮，这所学校还是这么脏，那么黑。
厕所的角落里，她听到有蛆虫在叫。
“喂你看什么。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你他妈的谁许你看的，看你妈呢看。”
“就你妈死了的样子，又想吃屎了是吧。”
“哈哈哈哈……”
不止是她的校服，大家的校服好像都是这么脏。
走廊的铁围栏生了一层厚厚的锈迹，斑驳得像是血。她安静地坐在教室的最后，垃圾的臭味和身上的臭味有种妙的融合。像米黄色的屎尿和陈年不通风的厕坑
。一个黑色
旧的橡皮不知道从教室的哪个角落砸了过来。
然后是一团废纸……
没水的黑笔、沾满水的香糖。
……
『香糖吃进肚子里应该是会死的。』
……
天最后还是没亮。
因为是
天，太阳刚出了会儿就开始下雨。
小雨淅淅沥沥。春天的雨就像生弹在脸上的皮筋，很轻很多，会打出一道道很小的红痕，但是在放学回家后就会消失。不消失也没关系，反正阁楼没有镜子，也没会去阁楼。
“妈的，她怎么在那儿。”
“搞个妈啊，放学还要看见她，跟个鬼一样。”
“嘻，她今天居然穿的是校服裙子。”
“砰——”
“哎呀不小心踹到你了，啊你怎么没穿安全裤，你以为会有掀你裙子看内裤吗？”
“哈哈哈哈哈哈丑也想被看内裤啊。”
……
『幸好穿的是黑内裤，沾地上也不会脏。』
……
生们尖细的笑声渐渐远去。
“诶晴晴，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啊。那丑瞪我们的时候你都没反应，你以前肯定早给她一掌了。”
“就是，晴晴，你今天都没搭理她。”
她第一次这么好，看向那四个生中，最高最瘦，在群中像在发光的长发生。
“我在想高杰啊。”
“好咯，我们单身狗哪敢吃校花的狗粮。”
“吃不下了。”
“好想高杰啊，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高杰啊……”
一个闺蜜推了长发生一把，像是开玩笑，又像很认真地大声说：“想他今晚上怎么不戴套
死你是吧嘻嘻。”
……
『要早点回家。』
……
做饭这件事需要有十万分的虔诚，这样才能对得起珍贵的食材。
昏黄的月亮被浓厚的铅云遮蔽了半边，只探出半个尖细的身子，垂着冷的眼，注视大地。
她家没有暖气，更没空调。
恻恻的月光透过窄小生锈的窗子照在厨房的红粘板上，都是血。毕竟是切
。她拿着菜刀，郑重庄严地摁住心脏，轻而温柔地切着。
红色的血黏在黑色的粘板上，粘稠地向下流淌。
血落在地上。
“滴答——”
刀切在粘板上。
“咚咚——”
……
“滴答——”
“咚咚——”
***
“宝贝你今天晚上好猛。”
“好
你好你，阿杰好你啊，我好你……”
“啊宝贝你要把我弄死了。别那么紧……”
“我好你，啊……好你，我太你了，我太你了……”
“老婆我也……啊啊啊啊啊……”
男生惊恐尖锐的叫声在旧的小旅馆里回
，隔壁房间里正在偷听的猥琐老板被吓得浑身一颤。老板娘也醒了，趿拉着塑料拖鞋跑上二楼：“怎么了怎么了。”
看见自家老公瑟瑟缩缩地从隔壁房间跑出来，她两眼一瞪：“你个傻
又跑去听墙角？”
被老婆打了一掌，老板不明所以地捂着脸，指着20房：“我哪个晓得啊，刚才还在事，突然那男的就惨叫一声，接着他俩都没声音了。”
老板娘眯着小眼睛，从袋里掏出一大串全是黑泥的备用钥匙。老板一直在找这东西，看到备用钥匙激动地眼睛都直了。
“下次再被我发现你偷听，你就准备好死吧。”
“是是是。”
老板娘咔擦一声转动钥匙，打开20老旧的木门：“喂进来了啊，怎么了，里嘛呢，大晚上别吵吵……”
声音戛然而止。
老板看到床上的时两眼瞬间放光，然而这色眯眯的眼睛在看到年轻生嘴里的那块血淋淋的时，一下子僵住。
“啊……啊啊啊啊！！”
又黄又的小床上，生痴迷地擦着嘴上、手上的血，怜地抚摸身下男开始变冷的尸体。再俯下身，将他的上嘴唇也咬了下来，陶醉地咀嚼着。
“好你啊阿杰……
“我为什么这么你，我好好你啊……”
***
中都市飞
厂宿舍楼。
“我跟你讲警察同志，他们家从今天早上就有臭味了。不晓得在什么。”
“你们早上闻到的臭味和现在闻到的一样？”
“我再闻闻……是嘞，不过现在更臭了。”
三个警察互视一眼，其中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