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炭火的书房更冷,她手上的冻疮似乎也跟着呼啸的风雪更疼了,心知这
是报复昨晚的事,就算不是练琴也必定是别的事,谢明蕴一边腹诽着,一边弹着琴。01bz.cc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容淮安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骤然抬起
看了她一眼。
她苦着脸,显然对这件事很是不满,容淮安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继而目光落在了她手上。
准确地说,是看到了她手上那些冻疮。
墨玉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书,骤然又松开,抬
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沙漏。
他昨夜走着回去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如今从她开始弹琴,却只过了一炷香。
他抿唇,须臾又低下
,眼中一瞬间的动摇散去,又变得有些漠然。
他就不该心疼这个没心没肺的
。
她就该受些教训,这才过了一炷香而已。
不然今
他从早故意提及赋税,又引太子来公主府的这些周转,岂不是都白折腾了?
容淮安又低下
去看手中的书。
只耳边呼啸的寒风似乎太刺耳,扰的他连琴声也听不进去,他一贯是有武功护体的,冬
从不用炭火,这会却又觉得屋子里有些冷。
离半个时辰还剩一炷香的时候,门外的下
来回禀说太子离开了,屋内没听见容淮安的声音,谢明蕴抬起
,就见这
倚着椅子,手中的书倒扣着,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
清浅的呼吸声响在屋内,她看着容淮安睡的安然心下气恼,顿时手下一重,她收的动作太急,锋利的琴弦将她手上的冻疮割开了一个
子,眨眼间鲜血从她手背上流了出来。
“啊——”
她疼的惊呼了一声,有几滴血顺着手背滴落在琴弦上,软凳上的
眼皮动了动,却没睁眼。
“公主,怎么了?”
门外云姑姑的声音很快响起。
“没事。”
谢明蕴拿了帕子将手中的血擦掉,咽下那一声惊呼,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容淮安的方向。
要是给容淮安知道了她因为弹琴受伤,只怕以这
睚眦必报的
子会更高兴吧?
谢明蕴顿时止住了喊云姑姑的想法。01bz.cc
这点伤在江南的时候根本不算什么,要不了两天就好,她才不要在容淮安面前丢这个面子。
将染了血的帕子丢到一旁,她没再在意这细微的伤
,但因为冬
寒风冻的受不住,又扭
去看了一眼容淮安。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却一直没睁眼。
谢明蕴心里觉得古怪,盯着他看了一会,却见他动作始终不动,似乎是……真睡着了?
“太傅?”
她眯着眼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她又喊了两声。
“太傅?
容淮安?”
最后一句话落,她见容淮安还是没动静,腾的一下站起来,椅子划出一道“哗啦”的响声,又被她赶快扶稳。
生怕容淮安醒了,她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对着云姑姑小声道。
“把炭火移进来。”
她皇兄走了,这
又睡着了,没道理她还受冻。
谢明蕴压住心里的雀跃,看着炭盆挪进来,原本冷冰冰的屋子里也似乎温暖了下来,她把手凑近过去,温暖的炭火将寒意驱散,她才觉得冻的僵硬的指尖得以舒缓,不由得舒服地眯了眯眼。
等这寒意缓和了,她又看了一眼睡得纯熟的容淮安,才走到桌案前坐下。
容淮安都睡着了,她除非是傻子才继续受罪听话地弹琴。
她转过身的刹那,一旁软凳上的
指尖似乎动了动,又很快归于平静。
仿佛从来没察觉什么。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过了午时,谢明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走上前叫容淮安。
“太傅。”
她只喊了一声,这
就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里清透无比,不见半分困意。
“怎么了?”
“到时辰了,琴也练完了。”
容淮安似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公主倒是真老老实实弹了两个时辰的琴?”
“不然?我可不是那等喜欢背信弃义的
。”
谢明蕴哼了一声,语气不见丝毫心虚。
总之容淮安睡着了,到底是什么还不是由着她说?
容淮安跟着笑了一声,也没搭话,起身道。
“既然到了时辰,那公主着
传膳吧。”
他没问屋子里为什么会有炭火,抬步先走了出去。
用过午膳,容淮安先一步来了书房,他目光落在那琴上几滴
涸的血上,静静地看了片刻,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才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作者有话说:
ps:谁折腾的谁心疼,你说对吧太傅大
。
第2章
◎影影绰绰,像亲密无间的
◎
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忽然听见外面有说话声,跟着抬步走出去。
门外谢明蕴面前站了个陌生的嬷嬷,正低
说着什么,看着装是宫里的嬷嬷。
谢明蕴面上虽带着温和的笑,眉目间已隐有些不耐。
她回来后,帝后与太子都对她很好,皇宫的妃嫔她没多少
集,满宫里唯二喜欢为难她的,除了谢明哲之外,就是她这位严苛的皇祖母。
上次因为一些小事不小心让太后对她更有了些微词,她便想着办法折腾自己。
之前她去慈宁宫请安,每每太后总要抓着她的礼仪规矩或者行事唠叨她几句,后来太后病着闭门谢客,免了子孙们的请安,太后便让下
往公主府送经书,要她每天在小佛堂念上半个时辰为她祈福。
还每天派了
来看着。
一句规矩和孝道大过天,帝后也不能说什么,于是谢明蕴好生被她折腾了小半个月。
“送去小佛堂吧,本宫晚上就去。”
她
疼地叹了
气。
云姑姑顿时带着那嬷嬷往小佛堂去。
才刚走了两步,嬷嬷忽然转身,一板一眼地对谢明蕴道。
“太后娘娘让
婢传话给公主,纵然如今不能去慈宁宫请安,每
礼仪也是不可作废的,若是下次去慈宁宫的时候公主的礼仪还是不合格,太后娘娘就要派
来公主府教公主规矩了。”
“本宫记住了,劳皇祖母费心。”
谢明蕴几不可见地蹙眉,颔首道。
其实她来了这之后也算得上谨小慎微,这三个月来规矩学的极好,连皇帝都夸上几句,大小宫宴没出过什么岔子,但是太后总要找刺折腾她,哪怕是其实挑不出什么错的规矩礼仪。
见着
离开,容淮安扬眉看向谢明蕴。
他本还以为是她聪明,三个月就把皇宫的规矩学的极好,在外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如今看来……却原来也并非是她愿意。
所以其实她在这公主府的
子,其实也未必全然顺心么?
“公主若想,不如现在去小佛堂,臣等上一时半刻。”
也好早点打发了这嬷嬷。
“慈宁宫有规矩,需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