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自己亲自
刀，再度劈砍起来，只砍得那厮血
横飞、屎尿齐流、哀嚎响彻天际。
有一个围观的老兵，本是屠夫出身，他实在看不过去了，才站出来说道：“夫
，你这么砍是不成的。你老砍他胫骨，就是把刀砍坏了，也砍不下来。更何况夫身为
子，气力又不如男子，更是不中。”
“依我多年屠宰经验，这卸骨之法，需用剔骨尖刀。你先顺着骨缝切去，先断其筋腱皮，再轻轻一分便开了。”
李香闻言大喜，自以为得到真传，连忙命令柳如是去寻了把杀猪刀来。
这杀猪刀虽然也是尖刀，其实十分沉重。李香勉强使了，让柳如是打着下手，就开始切割那厮膝关节。
别看那老兵说的倒轻松，实在关节复杂，除了筋腱、骨骼相连以外，还有膑骨、腓骨等处相连接。那李香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子，哪里做得了这个？
她只得强忍着不适，来回折腾，场面十分惨绝寰，令反胃。其他有实在看不过去了，要帮她一把，“给他个痛快”，也被她严词拒绝了。
别看她平时柔顺妩媚，其实
子倒倔的很。她自己累了，便喊来柳如是接手继续，自己则休息片刻。
那柳如是也是差点哭了，她作为“扬州瘦马”中的佼佼者。往
虽然身份低贱，也那是相对高官豪商而言。虽然学的是伺候的本事，素来也是锦衣玉食，哪曾做的过这种低贱的活计？
如今随了张顺以后，不但吃喝住用一应粗劣，还不得不做起了刀的买卖。只是当着这么多的面，她也不敢吱声，只好低声应了，两手抓起杀猪刀继续折腾起来。
幸好那早已经吓的昏死过去，也没了先前死命挣扎的劲
。两折腾了半晌，才终于把那厮的这条腿卸了下来。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那胫骨和肱骨已经分离，那膑骨也没了用处，被李香一并剜除去了。
然后，李香又给那厮被截断处捂上大量白药止血，再拿起煮沸过的绷带一并缠了，方才心满意足。
她们两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重的体力活，忙活完了之后，神
一松才觉得全身又酸又疼。她们正要回帐内休息，却刚一起身，却是起的猛了。两不由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结果，其他不但不敢上前扶持一下，见其有了动作，反倒如同见了恶鬼一般，一下子退了七八步开外，方才稳住心神。
原来这些往见过卸猪、卸羊，却哪里见过大卸活的？他们虽然往也是刀尖上面讨生活，见惯了生生死死。
可那毕竟来的痛快，一刀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像今，竟然如同牛羊一般，任宰割？活生生看着自己的腿被别卸掉，那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更何况此二折腾了许久，更是浑身全是鲜血，简直和地狱的恶鬼一般无二！至于些许皮相，那都是恶魔故意变幻出来骗的。还是佛祖说得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李香哪里想的了这许多，卸了半天，她那点怒气早已消了。本着救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态，她又嘱咐道：“你们且与我看护好了，这几不要让他沾了发物。若是运气不错，过几此就当好了；若是再度化脓长疮，那只好继续截了大腿！”
众闻言不由打了个寒战，顿时一哄而散。天哪，夭寿了！这婆娘没完没了了，活生生卸了家小腿不说，居然还惦记上家大腿了！我们赶快躲得远远的，若是下次再上战场宁可战死，也不能受遭如此摧残！
遂后，李香便在义军之中获得了一个“屠
”的美誉，她和柳如是主仆二，又被送了一个“血手双煞”的诨号。
甚至更有声称：“我家舜王为真龙天子，刚开始我们根本不信。直到我们见到了他那几房夫，才不得不服，这世上就是有真龙！”
“此话怎讲？”有捧哏道。
“若非如此，他怎能降服了这几只母老虎做了夫？”众相顾哈哈一笑，方觉出了
恶气。
话虽然如此，事后仍有好事者声称：正是因为舜王下令，此战若败，违反军法者，一并
付三娘子卸了腿脚。义军才气势如虹，死战不退，大
了官兵，阵斩了悍将邓玘。
其实这事儿根本发生在辉县之战结束以后，却被传的有鼻子有眼，好似真的一般。
本来张顺听说以后，还想辟谣来着。结果后来却发现这反倒导致义军畏惧“护士”，不敢再有毛手毛脚之举，平作战更是勇猛了三分，此事遂罢。
就这样，假借着李香和柳如是二的“虎威”，张顺终于建立起来一直简陋的护士营。
其实张顺不知道后世医师和护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专业，只是这厮学艺不
，不懂得其中区别。只是根据自己的零散知识和李香那不怎么靠谱的书本知识，初步建立了一个军医组织。
护士营主要工作内容倒也简单，
营以后简单培训一下，随身携带了四样物件。
一曰：白药，用
香、没药和黄丹各七钱熬煮过滤而成。若是断筋这加杜仲、续断二钱一同煎制。此二者皆有消炎生肌之功效。
二曰：绷带，取
净纱布裁剪成条状，卷成柱状备用。
三曰：桑白皮线，取桑白皮内较粗的丝线撕了下来，用桑白皮包了备用。一旦又伤需要缝合之处，便用煮绷带的热水蒸汽熏一下，此线便变得柔软丝滑，随心使用。
最让张顺惊讶的是，此线缝合之后并不需要拆去，只待肌自行吸收便可。张顺左看右看，半点没有发现此物有穿越的迹象，方才作罢。
四曰：钢针，缝合之用。
这护士营一处，顿时义军士气高涨，死亡数更是大大减少了许多。那蒋禾也受其利，不一会儿便又活蹦
跳起来。
第37章 垦荒（上）
等到张顺占领栾川镇以后，立刻带兵把栾川王氏大族围了起来。那王氏族也颇有俊杰之士，连忙带着金银粮
和几个有几分姿色的前来拜访张顺。
张顺考虑到身边还有红娘子派来的李香、柳如是两位“监军”，也只好收下了王氏送来的金银粮，随便婉拒了送来的那几个年轻的子。
王氏大族生怕因为王巡检抵抗之事，引起张顺不满，又送来质一位，重一百八十斤。张顺哭笑不得，只好再次拒了，并索要质子一名，王氏方才心安。
于是，张顺一边占据了原巡检司作为临时的办公之处，一边派遣军队分别平定降服了陶家湾、叫河、石庙、冷水、赤土、庙子一市五里。外加三川集和康家庄，一共一镇两市六里之地。
这些地方哪怕根据朝廷的黄册，也载有近千户家。并且那叫河、陶家湾和栾川镇皆处于河谷之处，正好适合发展农业耕种。
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张顺顿时
发了极大的热，不待徐子渊等统计完毕抱犊寨附近的田亩，自己便忍不住一边将张慎言招了过来，一边亲自带去统计、丈量土地去了。
对张顺来说，经过一年多的坑蒙拐骗，手中的军政才暂时是够用了，可是实际作的幕僚文吏却缺额严重。
在现代看来这些工作不足挂齿，可是对明代来说，若想完成统计、丈量土地工作，至少要具备识字、书写、算术、几何和耕种五项技能。
特别是丈量土地，有不少田亩是不规则形状，如何计算面积？山地有些土地贫瘠，播撒种子很少，有应当如何折算？这都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