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吗？你让我淹死算了，你再找一个
来，让我早些解脱……”
熙想的声音很死板，毫无
绪，心脏就好像不跳了一样，这句看似哀怨的话，说得心平气和。
林澈托腮，不置可否。
他仍在从
到脚细细观察着她，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想将她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记在脑海中。
以前他也有这样的眼神。
熙想侧过去，闭上了眼，心中隐隐有种即将会发生某种转机的感觉。
不过一会儿，林澈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又扔
泳池中。
“……？！”“噗通——”
熙想错愕瞪大眼睛。
隔着水面，她望着他，本能地想浮出水面，打起水花。
她的却被他的大掌按住。
“…………”
原来他救了自己，是想将自己亲手淹死……
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会错了意。
她自嘲一笑，心中最后一份生机都被剥夺，敞开双手后仰着沉水底。
水下，她的长发飘
着，掠过身躯。
倒也还好。
他能亲手将她了结，熙想是喜欢的。
死之前，也能这样将他的模样记在心里。
如果有来世，她是不是能再找到他……
“哗啦——”
林澈下了水，又将她揽在怀中，带出水面。
“你到底……在
什么……”
熙想疲倦地伏在他怀里咳着水，悲从中来，只觉得自己反复被愚弄，实在荒唐可笑，“为什么不让我痛快地死……”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林澈垂眼，贴着她沾水的柔
身躯。
“我太累了……现在不可以……”熙想声音很冷，全身力气都依靠着他，无力地拥抱着他。
“我偏要。”
“………………”
（一百零六）因为你像美鱼
“你曾经让我睡过狗窝，后来又把我抱出来了……你曾想将我摁在浴缸里，就像刚才你将我按在游泳池里……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是吗？”
她的眼影和腮红都被涂了薄薄一层蓝绿色，嘴唇带了点葡萄柚的紫红色。
反复溺水后，脸色苍白，这冷色调的妆感显得有些诡异。
衣服居然是高开叉的旗袍，白色为底，衣摆用金丝绣着鱼和珊瑚。这不是正儿八经的民国图案，像是某种改良款式。
从脸色到衣服，都有一种苍白病态的柔美之感。
由仆将她重新打扮后，她居然被林澈一路抱着，送到了他的车里。
别墅大门前的凉风一吹，发香和她身上的香水味就散开了。这香水是她从来没闻过的复合香型，冷沉之中带着清凉感，让她很容易想到了海洋，也想到了刚才沉在水底时，看见的盈盈蓝的天空。
或许又带让她玩刺激的游戏，像猫捉老鼠那样逗弄她，叫她秀芬欲死。
也可能是想将她带回会所里，接受残酷惩罚。
熙想对此漠不关心。
此刻，她能量全无，安静地瘫坐在座位上，仿佛一个暂时没停止呼吸的白瓷娃娃。
跑车的天窗开着，秋风吹拂过她刚刚被仆吹的长发。
剪刀门合上后，林澈来到驾驶位上，发动引擎。
他居然亲自开车。
一定要去见很重要物。
他换了件能凸显他身材的黑色紧身衣，耳朵上戴着耳钉，年轻叛逆得像个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纨绔阔少。侧脸真好看，腰身细窄，肌
感也很美好。
他一如既往地散发着魅力。
车行驶后，天窗自动关上，将他们两个锁在这狭小密闭的空间内。
却无说话。
熙想抿唇，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顺势躺靠在座椅边缘和窗户之间，将额抵着车窗玻璃。
夜幕来临。
天空中的红色夕阳和
蓝夜空寸步不让，
织成某种绚烂的紫色。唯美而压抑，神秘又沉。
很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突然说：“你恢复了一些以前的感觉。”
“死气沉沉？”
是反问的句式。
但熙想的脸仍对着窗外，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火气，就像一坛死水。
不然林澈或许会因为她的叛逆而发怒，将她掐死在车里……
不，并不会。
他从没真的伤过她，还总是会在关键时刻保护她。
这只是她胡
想的。
就算他再生气，也会及时出现将她带回来，放到他的身边，就像上次她不小心上了陌生的车一样……
熙想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定被他改造过了。
只要一想到他，总是在帮他说话，将他往好的那一面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每次被别欺负，或者出了意外，他都会及时出现在她面前，化解危难。
不然她也不会刚才才如梦初醒。
——你曾经让我睡过狗窝，后来又把我抱出来了……你也曾想将我摁在浴缸里，就像刚才你将我按在游泳池里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是吗？
她问的时候没有哭泣，就像和亲密恋在拉家常。
但他没有回答，
熙想从那时候起，才真正手脚发凉。
从心底开始凉透了。
就像中了诅咒，被变成了冰雕。
从一开始就是她误会了。
这个肮脏的地方，哪里会有
呢……
路
红灯，豪车停了。
林澈将视线从前车尾部移到她脸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以前的你像鱼。”
熙想无力地靠在车窗上，突然大笑起来。
她狂笑不止，笑得旁边并行的车辆里都有透过车窗看她。
好一会儿，她敛下神色，恢复淡漠：“鱼没有你们想
的骚
，也不能用双腿紧紧勾住你们的腰，跟你们醉仙欲死。|网|址|\找|回|-o1bz.c/om鱼长了尖锐的牙齿，会用歌声让船夫陷幻觉，将他们一个个地拖水中溺死……”
她不是鱼，她根本就没有溺死别的勇气。
事到如今，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做什么来反抗他。
林澈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为她所露的锋芒而有丝毫介怀：“我所知的是另一个版本。”
熙想轻嘲：“美鱼上王子的幼稚童话？”
林澈不置可否。
熙想反复念着自己的问题，回忆着那童话故事，越来越觉得自己可悲。她哭泣起来，终究不甘心，问他：“曾经你是否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
车里沉默了良久。
直到车辆再次向前行驶。
林澈双手握着方向盘，没有直接回答，平和地说：“这里从来不缺，现在的你应该能明白。”
会所里这么多，被锦衣玉食娇养着，一定有比她更漂亮，更有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