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红票子，走一个！」
这个消息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冲散了我心
的
霾和对环境的不适。一千
万的项目，这意味着几十万的提成！
「真的？！太好了！」我激动得有些手抖，举起酒瓶就跟他碰了一下，仰
灌了一大
。冰凉的
体顺着食道流下，却点燃了胃里的火。
在黎安德的刻意逢迎和那几个马仔的
科打诨下，宿舍里的气氛逐渐热烈起
来。
那个不伦不类的香薰蜡烛散发出的味道越来越浓，像是一种过分成熟到了腐
烂边缘的兰花香，又带着点麝香的腥气。我只觉得浑身燥热，以为是太高兴酒
上，并没有多想。李馨乐一直紧绷着身体，只小抿着那瓶果汁，虽然没怎么
说话，但在这种昏黄的烛光下，她的脸颊也泛起了一抹动
的酡红，眼神似乎比
平时更加水润迷离，不时地用手扇风，似乎也很热。
黎安邦讲了一个带颜色的段子，引得满屋子男哄堂大笑。李馨乐尴尬地低
下了，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
原本闷热的一整天终于在这一刻
发，
雨倾盆而
下，雨点像石一样砸在
窗户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手机像催命符一样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屏幕，心脏猛地一缩——是公司总经理周建国。
「陈杰！你他妈在搞什么鬼！」
电话刚一接通，总经理的咆哮声就伴随着雷声穿透了听筒，甚至让原本喧闹
的宿舍瞬间死寂下来，「项目部的群消息你没看吗？评标委员会发来了紧急澄清
函！刚才发来的！说你的标书中技术参数表跟设计图纸有三处重大矛盾！这是原
则
错误！实质偏离！如果在今晚十二点前不能给出合理的、加盖公章的书面
解释和修正后的原始数据，我们就要被直接废标！」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冷汗像是瀑布一样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酒意全无。「不……不可能啊，那
些数据我核对了至少三遍……怎么会有矛盾？」
「别废话了！专家现在就在评标室等着！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公司！老张不
在，现在没有知道你原始数据是什么，必须你自己来！我就在办公室等你，你
只有两个小时！过时不候！这单要是黄了，你也别想
了，直接卷铺盖走！」
电话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的手在剧烈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了杰哥？出什么事了？」黎安德一脸「惊讶」地凑过来，关切地问道，
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我语无伦次地向他解释了
况。黎安德一听，眉立刻皱成了川字，一
掌
拍在大腿上：「哎呀！这可是天大的事！杰哥，这可不能马虎，那些专家平时都
不会看这么细的，一旦要搞你那是真看！这肯定是有在背后捣鬼，但现在不是
追究的时候。你赶紧去，咱们这儿离你公司还有点远，平时开车都要四十分钟，
现在又下着这么大的雨，路上肯定堵死，这一来一回加上修改盖章，时间很紧
啊！简直是争分夺秒！」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猛地站起身，拉起李馨乐的手，声音都在发颤：「馨乐，走！我们要走，
公司出大事了。」
李馨乐也被我的绪感染，立刻抓起包站了起来。
哪怕是在这种紧急关，她依然保持着一种令心动的优雅。然而，就在我
们要迈步的时候，黎安德横跨一步，极其自然地挡在了我们面前。
「杰哥，你先别急。」黎安德指了指窗外狂的雨幕，「你听这雨声，外面
现在跟发洪水一样。你这一走带着嫂子多不方便啊？」
他顿了顿，一脸「为你着想」的诚恳：「嫂子穿得这么单薄，又是高跟鞋，
跟着你在雨里跑，万一摔了或者是感冒了怎么办？而且你去了公司是要做技术活
的，那是战场，嫂子去了能嘛？在那坐着吸二手烟？我知道你们公司那帮老
烟枪，急起来办公室里能有雾霾。而且你现在心急火燎的，带着分心，路上万
一出点什么事……」
「是啊杰哥，」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黎安伍也突然嘴道，手里把玩着一
个金属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嫂子就在这儿歇会儿吧。反正咱们这还没
吃完呢，我也没跟你喝够。你赶紧去把正事办了，也就是个把小时的事，办完了
再回来接她。或者待会儿雨小了，我让安邦开车送嫂子回去也行。」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雨幕，雷声滚滚，确实很吓。带李馨乐去公司，她确实
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可能因为总经理正在气上，看见我这种时候还带家属，对
我印象更差。而且让她在满是烟味的办公室里等我加班，确实也不合适。
但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把她一个留在这里……
李馨乐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她看着我，眼神里满
是不安和依赖：「陈杰，我和你一起走吧，我不怕等。」
我此时心
如麻，满脑子都是废标的严重后果，是失去工作、房贷断供、生
活崩塌的恐惧。我看了一眼黎安德，他脸上满是「仗义」和「诚恳」，拍着胸脯
甚至有些急眼：「杰哥，你这是什么眼神？信不过兄弟？这可是学校宿舍！是我
的地盘！能出什么事？之前为了帮你拉关系，那么多酒我都替你挡了，这点信誉
还没有吗？再说了，这几个兄弟都在这，嫂子要是少一根发，你那一千万的项
目我还要不要分钱了？」
巨大的生存压力和紧迫的时间限制，彻底压垮了我的判断力。我想，这里毕
竟是学校，虽然是职校，但也是那种半军事化管理的，应该不会来。而且黎安
德是贪财，但他也是想要在这个项目里分一杯羹的，应该不敢得罪我。
「馨乐……」我转过身，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刻，我闻
到了她身上那
淡淡的幽香，混合着空气中那种奇异的蜡烛味道，让我有些晕
目眩。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我
去公司把那个澄清函发了，马上就回来接你。外面雨太大，你去公司确实不方便，
而且老板现在正在气上，我怕波及到你。」
「可是……」李馨乐还想说什么，眼神里满是抗拒。
「听话，这里是学校，安全的。」我在她额上匆匆吻了一下，甚至是敷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