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办法」。
我问她要不要我帮忙,她说「不用,你忙你的」。
我问她心
怎么样,她说「还好」。
但我能感觉到,她并不「还好」。
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直接开车去了g大找她。
那时候已经是八月初,学校放暑假了,宿舍楼里
很少。我在她们楼下等了
很久,给她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
接。
正当我准备上楼找她的时候,她回我消息了。
「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来看看你。」
「你等一下,我下去。」
十分钟后,她从宿舍楼里走出来。
我一眼就看出她瘦了。她本来就纤细,这段时间折腾下来,整个
看起来单
薄得像一张纸。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
发随便扎了个马尾,
脸上没有化妆,但戴着那副我熟悉的眼镜。
「陈杰。」她走到我面前,扯出一个笑容,「你怎么突然过来?」
「想你了。」我拉住她的手,「这几天你都不让我去找你,我担心。」
「我没事。」她低下
,避开我的目光,「就是……有些事
需要自己想清
楚。」
「什么事
?」
她没有回答,只是反握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我们去吃饭吧。我还没吃
晚饭。」
我想追问,但看到她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我们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她吃得很少,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大部
分时间都在发呆。
「馨乐。」我放下筷子,「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她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没有。」她抬起
,勉强笑了笑,「能有什么事?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想休息休息。」
「那一百二十万的事……」
「我在想办法。」她打断我,语气比平时更坚定,「陈杰,这件事你不用管。
你已经帮我太多了,剩下的事
我会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我有些急了,「你一个
,上哪去弄一百二十万?」
「我……」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她低下
,不说话了。
那顿饭吃得很沉闷。我知道她有事瞒着我,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更让我难
受的是,她明明有困难,却不肯告诉我,不肯让我帮她。
我们是恋
啊。有什么事是不能一起面对的呢?
吃完饭后,我送她回宿舍。在宿舍楼下,她突然转过身,踮起脚尖亲了一下
我的嘴唇。
那个吻很轻很短,像蜻蜓点水一样。但她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
「陈杰。」她看着我,声音轻得像呓语,「不管发生什么……你要记得,我
是
你的。」
「我当然知道。」我心里有些发慌,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你
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
,退后一步,「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然后她转身走进了宿舍楼。
我站在楼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我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她这段时间承受了那么多压力,说几句奇怪的话也正
常。等一切都过去了,等她的心
平复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上车离开了。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那天晚上,她做出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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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八月二
。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二。
我一早给馨乐打电话,想约她晚上吃个饭。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喂?」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馨乐,我今天下班早,晚上一起吃饭?」
「啊……不好意思陈杰,今天不行。」她顿了顿,「我妈那边有点事,我要
去一趟隆县。」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她拒绝得很快,「就是一些杂事,我自己处理就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可能要几天。」
「好吧。」我有些失望,但也没多想,「那你到了给我报平安。」
「好。」
她挂了电话。
然后就像
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起初我没有太在意。她说要去隆县照顾母亲,手机信号不好什么的,也正常。
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她每天只给我发一两条微信,说的
都是「我没事」、「还在医院」、「信号不好」之类的话。
我打视频电话给她,她不是不接就是很快挂掉,说「不方便」。
我想去隆县找她,她说「不用来,真的没什么事」。
我甚至打电话给她舅舅——她给我留过她舅舅的号码,以防万一。
她舅舅在电话里说:「馨乐?她今天没来医院啊。她不是说在学校有事吗?」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叔叔,她跟我说在医院照顾阿姨……」
「没有啊。我姐的病
稳定了,每天就我和我老婆在这守着。馨乐说学校有
事,这几天都没来。」
我强装镇定:「那好,可能我记错了。打扰您了,叔叔。」
挂掉电话后,我整个
都懵了。
她说在隆县医院,但她舅舅说她不在。
她到底去了哪里?在做什么?
那几天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我给她发消息,她回复很慢,而且
总是敷衍。我直接问她在哪,她只说「在处理事
」。
「什么事
?」
「私
的事。」
「馨乐,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她没有回复。
过了很久,我收到她一条语音消息。
语音只有几秒钟,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语气很平静:「陈杰,我没
事,真的。只是有些事
需要自己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就回来,好吗?你不要担
心。」
我反复听了那条语音好几遍,试图从她的语气里找出什么端倪。但除了疲惫,
我什么都听不出来。
那两周,是我
生中最煎熬的两周。
我无数次想去找她,但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无数次想追问她,但她什么都不
告诉我。我像一只被蒙住眼睛的困兽,在黑暗中到处
撞,却撞不开任何一堵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