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海，为何要答允这些事
？那不是亏待了自己的家
？为了这件事，方子敬先和你爹爹翻脸，两弄得好生不快，右凤唐军师也是
为不满，剑王离山时，你爹爹居然也没挽留。咳……弟兄们虽然不说话，心里却……却……”他又咳了一声，续道：“出发前那晚，我找了你爹爹，询问他其中原委，他没说什么，只淡淡吩咐我了，说他此行若有万一，须得将羊皮找回，之后与潜龙军师会合，把一从天山里迎接出来，也好了结他的心愿。”
听得“神鬼亭”三字，秦仲海暗暗心惊，知道朝廷当年
谋暗算，怒苍山一败涂地，便是在这个不祥地方。他皱起眉
，问道：“大叔，究竟我爹爹为何要答应招安？朝廷到底允诺了什么事？”
石刚尚未回答，便听背后传来一声叹息，道：“秦将军啊，你现下问的话，恰是陆某长年来的疑问……当年咱们一败涂地，究竟为的是什么呢？”
秦仲海与石刚回过去，来身形高大，正是陆孤瞻。只见他从山道走将上来，与煞金并肩一站，二真似画中的门神下凡一般。秦仲海体魄虽然雄壮，但与他们相比，却也矮了半个。
陆孤瞻叹息一声，向秦仲海颔首示意，便问石刚道：“当年霸先公死于神鬼亭，曾
代了四句话，说是“戊辰岁终，龙皇动世，天机犹真，神鬼自在”，石兄可知那是什么意思？”
当年神鬼亭惨祸，满山兄弟独独陆孤瞻一陪伴在侧，这才得回四句箴言。他借过石刚的刀刃，在地下写了十六字谒语，只在皱眉苦思。
石刚沉吟半晌，道：“我也见过这四句话。霸先公当年
关，也曾以此代过我，只是后来兵荒马
，倒没听他再提过……”两员虎将低望着四句谒语，各自沉吟不语。
石刚皱眉道：“当年大都督要我拿着羊皮，与潜龙军师会合，潜龙生来最是聪明，大概也只有他知晓个中典故。”
陆孤瞻颔首叹息，道：“或许吧……大都督向来最是信任朱阳，秘密应是传他无疑……”
秦仲海一旁听着，忍不住心有所感，眼前这两位居马军五虎上将，山寨覆亡后，一个寻访羊皮，一个牢记谒语，始终不忘所托。可怜他们忠心耿耿，却连山寨为何败亡也不知晓。看他二目光萧索，对父亲虽无怨怼，却有的不解之。
赫然之间，秦仲海脑中电光雷闪，想到了柳昂天。
秦仲海忽起叹息，想道：“这些大物都是一样的。当年我替侯爷办事，还不是一个样子？每件事都是瞒东瞒西，从不让底下知道详……”他不忍两员虎将如此伤神，登即跳了过来，喝道：“
他
的狗
不如！这四句话有啥了不起的，老子偏也知道其中秘密，你们看好了！”说着伸脚出去，从左上往右下过，又从右上往左下一抹，喝道：“听好了！吾皇犹在神机
中，便是这四句狗的典故！”
陆孤瞻听得此言，全身剧震，竟往后退开几步，
中喃喃自语：“原来……原来是这样……”石刚也是面色惨白，低声道：“吾皇犹在神机中……老天爷……大都督他……他……”一声哽咽，泪水落了下来。秦仲海见了他两的神，反倒吃了一惊，忙问道：“我爹爹怎么了？你们把话说清楚啊！”
陆孤瞻面露痛楚之，叹道：“秦将军，我终于明白你爹爹为何接受招安了。嘿嘿……也罢，他都死了，咱们就当不知吧……”他拍了拍秦仲海的肩，自行转身走开。
眼看陆孤瞻黯然离去，秦仲海自是诧异难解，当即转问石刚，茫然道：“大叔，究竟怎么回事？陆爷很不高兴么？”石刚抹去了泪水，叹道：“仲海，告诉大叔，你为何造反？”
秦仲海咦了一声，这话李铁衫也曾问过他，当时自己想也不想，便回答了问话。此时给石刚一问，反而有些茫然，他沉吟半晌，道：“我父母兄长死于朝廷之手，我身为子，自该报仇。”
石刚摇叹道：“仲海，老寨主都死了。你便算杀光满朝
臣，也是于事无补啊。”他低叹良久，又道：“我再问你，假使江充站在这里，让你一刀砍死报仇，咱们再来要做什么？让弟兄们散伙回家？还是让那个柳昂天出面招安，你便带着咱们乖乖回京做官？”
秦仲海呆了半晌，倘使自己能一刀杀死江充，了却心事，确也痛快至极，可之后呢……杀了江充之后，他还要杀谁？难道杀死皇帝吗？还是一
脑儿拆山散伙，大伙儿各自返乡耕田，过着与世无争的好
子？而自己便能开始传宗接代，养
养鸭？
秦仲海茫然望天，那时方子敬给他两条路选，他一听养养鸭，便要号啕大哭，那时他说得好，不是告诉自己那四个字么？
与天同高！
秦仲海热血沸腾，霎时仰天一声大吼，转望向石刚，哈哈大笑道：“大叔，我想打仗！”
石刚眼中泪光闪动，颤声道：“仲海……告诉我，你是为何而战？”
秦仲海放声狂啸，仰天叫道：“吾乃天地第一高！我此番起兵称雄，断骨残驱，岂假惺惺为而战？我秦仲海领军出征，只为己而战！只要天地间仍有对手，我山兵马一不散！”
石刚听了这番激扬怒吼，忍不住全身激
，嘴角颤抖：“反骨……天生反骨……仲海啊仲海，你可别忘了今的承诺……”
良久良久，石刚收了泪水，微笑道：“听了你的话，咱心里踏实许多。”他握紧秦仲海的双手，道：“让我带你去见一个，这个和你一样，也是天生反骨，他若听了你方才的话，打心坎里便会笑出来。”秦仲海听他说得神秘，心下只是犯疑，忙问道：“他是谁？”
石刚嘴角带笑，道：“听过青衣秀士么？”
青衣秀士名何等响亮，乃是武林正道八大掌门之一，秦仲海曾在华山见过这，自然知晓他的大名，颔首便道：“当然听过了！这是九华山的掌门，轻功甚是了得。”
石刚哈哈大笑，道：“秦将军，昔年司马水镜有言：“伏龙凤雏，两得一，可安天下。”咱们脚步可得快些，别让七派掌门抢先一步，那可万事俱往了！”
秦仲海咦了一声，摸了摸脑袋，满面茫然中，只听石刚放声狂笑，已然跨步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