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刘敬密谋政变，事
闹得好大，连我
在江南，也曾耳闻。只是他做到那么大的官儿了，为何还要反叛皇帝？”秦仲海沉吟片刻，摇
道：“这我也不知了。”
李铁衫叹息一声，道：“别说刘敬了，便连卓凌昭这等见识眼力，还不是害在江充手里？那时我在神机
见过江充这
臣，此气度雍容，老巨猾，果然
险厉害。唉……江充如此张狂，天下还有谁能制他得住？”秦仲海举起酒壶，面露烦闷，自饮自酌道：“一提这贼，我就心烦。昔年我在朝廷，柳侯爷待我甚是亲厚，唉……我此番上山造反，可别让江充假借因滋扰，到时定会连累了侯爷……”
众听他对柳昂天留有旧，心下都是一惊，言二娘先前听他与郝震湘的对答，本已放下心来，此刻再听这番说话，忍不住脸上变色。项天寿岔开话，道：“别说这许多了，大家打杀了一
，多喝两杯酒吧！”陆孤瞻也是
明之辈，忙咳了一声，道：“没错，难得大家相聚，今不醉不休！”
众相互敬酒划拳，各自吆喝起来，一时喝得畅快淋漓，却没再提朝廷的事。
※※※
酒席将散，山上弟兄各自回营去睡，言二娘这几都在房里养伤，不免有些气闷，便央秦仲海陪着，两只在山间漫步。
晚风徐徐吹送，两对坐石上，但见夜色如水，山上营火，远非当上山的凄凉可比。秦仲海握着言二娘的手，指着远处一株大树，笑道：“二娘，当年你挂在那株树上，要是我晚了片刻救你，咱们以后可就见不到面了。”
言二娘微笑道：“我也救过你，大家算是扯个平，你可别夸
。”秦仲海回想怀庆客店的事，登时笑道：“这可不成，那时你胸骨断了，还劳动我替你接骨，你可没帮我
过这档事，怎能说是扯平呢？”
言二娘听了这话，登即满脸羞红，想到秦仲海曾经触摸自己身子，忍不住全身发烧，往秦仲海身上打了一记，啐道：“你这好坏，也不怕丑，尽来提这些事。”
秦仲海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柔声道：“现下山寨定了，二娘，等你伤势痊愈，咱们便尽速成亲，你说可好？”言二娘啊地一声，心中直是欢喜欲狂，这些时山寨安稳下来，她每每夜盼得便是这句话，只是秦仲海迟迟不提此事，自己也不便多问。嚅啮便道，“你……你是说真的么？”
秦仲海笑道：“娘子啊，这山寨又没青楼酒铺，我还会跟自己过不去么？”言二娘最恨他言语轻薄，呸了一声，立时便要站起，秦仲海却环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一张大嘴便往她唇上吻去。
言二娘欲迎还接，眼角却瞅着周遭，就怕小兔子他们冒将出来，那可难看了。
四唇婉转欲接，忽听后传来一声闷咳，言二娘大惊之下，急急往后跳开，自做赏玩风景状。秦仲海翻起白眼，心道：“他妈的，是哪个混蛋打扰老子？”
转过去，眼前立着一条巨汉，正自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秦仲海笑两声，拱手道：“原来是石大叔，有何贵么？”
石刚含笑望着两，只是一言不发，过去小吕布是五虎之一，他自然与言二娘的夫君相熟。言二娘看在眼里，心中颇感尴尬，忙道：“山上有冷，我先回房去了。你们两位慢慢聊吧。”说着向石刚微微颔首，便自急急走了。
原本娇躯在抱，大有机会亲热，哪知却给打断了，秦仲海望着二娘的倩影，心中只是哀叹无限。石刚走了过来，微笑道：“真是个好
，不是么？”秦仲海哈哈一笑，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挠腮抚面，却是有些难为了。
石刚道：“男婚嫁，没什么好害臊的。小吕布与二娘欢好不过年余，山寨便已败亡，说起来二娘很是可怜。”他拍了拍秦仲海的肩，道：“你们这段缘份，我石刚衷心祝贺，后倘有弟兄背后闲言闲语，休怪我双刀下手不容。”
秦仲海生
明，自也知道石刚与小吕布必有
，眼看他也玉成此事，那是万事不愁了，当下喜道：“多谢大叔啦！”
石刚淡淡一笑，忽道：“仲海，咱可以这样叫你么？”他本以少主相称，此刻改称仲海，自有亲昵之意。秦仲海生平最恨少爷少主这些纨裤称号，听他这般称呼，登时大喜，笑道：“他妈的，有啥不可以？别唤我娘子就成了。”煞金听他打趣，忍不住哈哈大笑，颔首道：“无怪方子敬这般欢喜你，你这孩子果然有些不同。”
秦仲海听他提起师父，微笑便道：“石大叔和家师很熟吧？”
石刚嘿嘿冷笑，道：“方子敬孤僻，向来我行我素，石某也是个傲的，从来看他不顺眼。大伙儿脾气都不算好，你倒说说，我和你师父能熟么？”秦仲海微微苦笑，心道：“这群武林高手真个莫名其妙，每天傲来傲去，也不知要傲个什么玩意儿。”
石刚见他出神不语，又道：“仲海，我有件事与你商量，方才多杂，我不方便提。
秦仲海心下一凛，不知他何事相询，忙道：“大叔有话只管说。”
石刚叹了气，低声道：“你听过羊皮的事么？”
秦仲海咦了一声，道：“那羊皮是江充卖国的物证，早给柳侯爷毁去了。这些陈年往事，大叔么挂在心里？”石刚摇道：“这件事异常要紧，咱们可别疏忽。仲海，你爹爹何等物，却极为重视这个东西，羊皮若是江充卖国的物证，那根本不会放在他心里……”他顿了顿，又道：“据我所知，羊皮另有奇妙用途，事关重大，恐怕要查个水落石出。”
当年伍定远丢官亡命，全因羊皮而起，之后杨肃观与伍定远辗转赴边查访，弄得
飞狗跳，血
横飞，到得众转回京城，柳昂天却把羊皮销毁了，哪知会惹得石刚这般重视。
秦仲海回思往事，忍不住摇了摇，道：“大叔啊，管它羊皮是什么狗
，咱们上山造反，朝廷和咱们再没系，羊皮是也好，不是也罢，咱们还理这些杂事做啥？”
石刚神凝重，摇道：“不对。你爹爹与刘总管都算朝廷忠臣，据我猜想，他们之所以反叛朝廷，当与羊皮有莫大关连。咱们此番造反，定须将其中详查个明白。”
秦仲海啧了一声，道：“大叔怎么这般说话？刘总管为啥造反，我是不知道，但我爹爹造反，只是为娘亲哥哥报仇，怎么会和羊皮有啥关连？恕我说话不客气，那羊皮即便重要百倍，也万万比不上娘亲哥哥的命！”秦仲海的母亲兄长死于朝廷之手，若说父亲忍心不替他们报仇，反是为一块无名羊皮奔忙，岂不让母兄两位亲死得一文不值？秦仲海心下气愤，说起话来自然带着不悦。
石刚叹道：“你别动气。我从出道以来，便替霸先公办事，主母便同我的亲大嫂，霸先公的家，石刚何尝忘了？”
他眼望秦仲海，目光甚是诚挚，秦仲海给看着，自也想起了往事。当年他与石刚西域决战，原本要出手暗算于他，待见石刚在古木下跪地祭拜，其甚真，竟让自己下不了手。此刻回想起来，当时石刚自在凭吊自己爹爹，这如此重，又怎会轻辱自己的家？秦仲海目光转和，颔首道：“大叔是中，我信得过你。”
石刚微微叹息，道：“其实你说得没错，起初你爹爹造反，我也以为他要替家报仇。只是几年下来，我见你爹爹心有旁骛，始终与朝廷留有修好余地。我思来想去，恐怕你爹爹有事瞒着弟兄。”秦仲海惊道：“爹爹有事瞒着大家？此话怎说？”
石刚沉吟半晌，似在思索如何启，过了半晌，才道：“那时朝廷约你爹爹招安和谈，你爹爹一开答应，我便知其中另有蹊窍。否则他与朝廷仇
